上今年的平价粮了,非籍的在徐州买粮要贵三成的!”
“交不上今年的徐州粮,就赶不上中秋的并籍,今年就少二十四个娃子们入乡学了!”
“想想看为什么交不上,都是你们搬界碑不努力啊!”
一时间,巨大的界碑又开始了龟速移动。
“乡亲们快些,移了二十里了,再有一里,就快到了咱们村界了!”
更有数十激进的壮年提起了锄头上前:“上黄村的村民在那边等着呢,警告你啊,你们几个再不让开,咱们也不是没带锄头!!”
谢颂脸色微僵,但看对方人多,便好声劝道:“诸位,广阳王已经免了一半的田税,如今只三十税一,徐州却是十抽三,如此重税,你们怎么能弃明投暗……”
不说还好,说了这话,一时间,对面人头躁动,辱骂随之而来。
“呸!”
“人言否?那广阳王说是三十税一,夏绢冬麻犹可忍,那鼠雀耗、渠役钱,倒似蝗虫过境!”
“更兼牛黄贡、云锦捐,倒不如徐州明码实价!”
“要紧是徐州的兵爷当真剿匪呢!哪似广阳丘八,遇事便缩成鹌鹑!”
“休要聒噪!速速挪碑!再迟半刻,徐州那帮巡丁又要来聒噪!”
“你们让不让的?”
说话间,对方剩下的汉子们也纷纷放下纤绳,拿起锄头,神色凶悍,那是真的要出手了。
谢颂脸色一僵,在自己那二十多个属下沉默的面容里,终是挥挥手,让车马避到路边。
那厢即刻吆喝声起,百十人拖拽索绳如群蚁搬山,另有数十壮丁执械虎视,倒似守着金珠玉粒般,微有不对,就会群起攻之。
郭皎忍不住咬唇:“夫君,咱们也是有铠甲的精锐,为何不将这些庶民就地正法?”
谢颂摇头苦笑,低声道:“阿皎你有所不知,徐州一带,大多是当年自北方南下逃亡的流民,因无法渡过长江而盘踞于此,又多被北方烧杀抢掠,民风极悍,与他们对打,我们便是赢了,也会大受损伤。”
而且,青州军许多人也是从这些流民里征来,他手下里至少有三个兵卒都是这里人,万一打起来沾亲带故,多尴尬啊。
再说了,把这些人杀了又如何,他们这二十来人,还能把界碑再拖回去么?
拖不动的。
但一时间,他又有些感慨,阿若果然是辅佐良材,能将这四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