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冰冷的视线在孟巍然那看似无辜的脸上停留数息,终于缓缓转向西文彦。
他知道,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沉声问道:“既然孟公说他做不了主,那么,西公,依您之见,这售冰之税,缴纳几成方为合适?”
他将问题直接抛给了西文彦。
西文彦闻言,脸上那伪装的震惊与无奈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
他挺直了腰板,目光如炬,毫不避让地直视着萧何,声音低沉而带着压迫感:“萧大人!老夫虽已不在其位,却也深知国有国法四字之重!”
“我大秦自立国以来,商税之制,明载于律法之上,向来是十取其二!此乃祖宗成法,天下共遵!何来五成之说?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他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带着质问与斥责的意味:“萧大人今日此举,莫非是欺我二人已退出朝堂,无官无职,便觉我等软弱可欺,可以任由你等拿捏了吗?!”
他刻意停顿,观察着萧何的反应,随即抛出了一记更重的指控,声音冷若寒冰:“陛下仁德,体恤老臣,都未曾开口要我二人缴纳如此骇人听闻
的重税!萧大人如今却在此漫天要价如此行事究竟意欲何为?”
“莫非是想借此机会中饱私囊充盈你自己的私库吗?!”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声色俱厉随即又仿佛强压怒气语带讥讽地补充道:“若萧大人只是手头一时不便想打个秋风老夫念在同朝为官的旧情上倒还可以私人赠予些银钱聊表心意。”
“但想以此等荒谬之名坏国家法度损我两家应得之利却是万万不能!”
这番话可谓是极尽挖苦与贬低直接将萧何此番为国征税的正当行为污蔑为了敲诈勒索假公济私的卑劣行径。
面对如此尖锐甚至带有侮辱性的指责萧何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那笑容并非愉悦而是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与嘲讽。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西文彦又瞥了一眼故作姿态的孟巍然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同重锤般敲在两人的心头上:
“好好一个国有国法好一个陛下仁德……”萧何轻轻拍掌语气淡漠“西公孟公二位方才在府门外受那万民跪拜山呼大义之时想必心中亦是颇为受用自觉身份不同往日了吧?”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剥开两人那层道貌岸然的伪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