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悬站在堂下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呼吸都凝滞了几分。
嬴政端坐在上首指节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双锐利的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你这是什么意思?”
嬴政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一柄钝刀缓缓压向楚悬的脖颈:“是吾家女公子配不上你?”
楚悬浑身一僵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喉结滚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晚辈……晚辈一介贱商怎配得上女公子?”
他的嗓音干涩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况且先生家女公子乃家师之姊妹岂不乱了辈分?”
话音未落嬴政便冷笑一声指尖在案几上重重一叩。
“皇帝已免了商人贱籍再说秦律可有规定不能娶师父的姊妹?”
楚悬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秦律的确严禁近亲通婚但“师姑”并非血亲法理上并无阻碍。
可这根本不是律法的问题!
“先生此于礼不合!”楚悬咬牙道。
嬴政眼皮一掀眸中寒光乍现。
“于什么礼?周礼?”
“吾嫁女需在乎周礼?”
楚悬呼吸一窒不敢接话。
嬴政何曾在乎过周礼?
当年他焚书坑儒废分封、立郡县哪一样不是将周礼踩在脚下?如今又怎会因区区“礼法”而退让?
堂内陷入死寂唯有烛火偶尔爆出一丝轻微的噼啪声。
楚悬的指尖微微发颤
良久嬴政忽然笑了。
那笑意不达眼底反而透着几分森然。
“你想要明哲保身最好便是娶皇帝的妹妹。”
他的声音低沉却字字如刀。
“你后世子孙也算流着皇族血脉有什么不好?”
“他需得牢牢站在皇帝那边有什么可怕的?”
楚悬心头剧震猛地抬头。
嬴政缓缓端起茶盏啜饮一口语气幽幽。
“你这畏首畏尾的模样倒不像昨日的你。”
昨日那个敢对他拔
刀的楚悬,今日却连一句婚事都不敢应?
可笑。
嬴政放下茶盏,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楚悬。
“吾早已让人查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