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右腿只是轻轻用力,一阵剧痛便顺着筋骨传来,疼痛使他手指几乎抠进床榻,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滴落。
经久不歇的真实疼痛,让他终于垂眸望向被板子夹住、白纱紧缚的右腿。过了许久,他无声地笑了起来。
值得的。
郑钰在心中默念,身侧的手却止不住地颤抖。
指尖不自觉中深陷进肉中。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此局甚好。
只有这般才能将阿容的心疼、怜惜从那贱人手中夺来,纵使代价是付出一条腿。
愧疚与怜惜方能助他一臂之力。
更何况,还可以借此事顺理成章免去婚事之扰。
他不亏。
郑钰伸手抚过右腿,感受着如潮水般袭来的痛楚,重新露出笑容。动作间,一个极小的香囊从袖中滚了出来。他下意识捏了捏,旋即又飞速塞回袖间。
*
薛蕴容随景元帝走出了帐篷,一眼便看见了抱臂立于帐外的越承昀。只见他眉头紧锁,一副陷入沉思的状态。
她沉默着踩草走近,草丛发出簌簌的声响一把将他从迷思中拽了出来。
“他……”观薛蕴容面色,越承昀心头一沉。
薛蕴容敛眸,将医官所述简单复述了一遍。
在听见那句“不利行走”时,越承昀难掩惊色,只得将先前心中的疑虑暂且咽下:“接触虹羽的马仆与侍从我都扣下了,还有崔茂与他的鸟,我也遣了松闻去行宫带话。”
他一边说一边引薛蕴容向南走,一众可疑之人都被他暂时关进了南边的小帐篷内。
两处相隔不远,二人很快便到了。
小帐篷外守着两名侍卫,看见来人方才掀帘进去点了盏灯。
黑漆漆的帐篷瞬间亮起来,里面蜷缩着的几人双眼还未适应这骤然的亮光,身体便先反应过来。
先前在林场边上前牵住虹羽的侍从哭丧着脸,膝行至二人跟前:“殿下明鉴啊,奴怎么敢做此事?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万万不敢谋害太子与侯爷呐!”
话音未落,马仆亦战战兢兢跟着磕头:“是啊是啊,太子殿下将马牵走时驸马也看见了,一切正常,不可能是在奴这里出了差错啊。”
几人互相驳斥,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车轱辘话。
想起郑钰的伤情,薛蕴容眼底染上了焦灼。
“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