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对他无用,分明里面加了剂量不少的曼陀罗花粉,迟非晚合着眼听四周的动静,侍俾们一个个早早退下,可林泉硬是挺了许久才撑不住去休息。
“恐怕林泉已经把你屋中的东西都撤换了一遍,”迟七娘子听罢摇头,“长姐不如瞧瞧你的指甲,看其中是否还留着鹤顶红的残余?”
“林泉比你我以为的还要心思缜密,”迟叙白挪来一盏蜜烛,“算起来该是陈辞登门的那一日,你咳血昏迷的消息一传出去,林泉马上便赶来了。”
来了也没有高调行事,当时迟叙白按姊妹二人提前商量好的那样唱念做打,引走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不说,还成功误导了大夫的判断,没让她们察觉出迟非晚“中毒”的细节。
二房的人倒是盯着迟非晚许久,好几次想靠近却被林泉不着痕迹地挡开。事情到此进行得一切如同预期:盯着少主的位置汲营多年却受打击,突然天降如此良机,二房必然会想法子再探迟非晚的脉象。
等她们请来的名医诊出迟非晚竟是被人下毒谋害,这处大戏的高潮部分才算刚刚开幕。
但林泉意识到不对的速度却比所有人都快。
松芳是自小就跟在迟七娘子身边的心腹,那日傍晚她领了迟叙白的吩咐,想去迟非晚房中扫尾,处理掉明面上或者暗处的痕迹,没想到刚一踏进院子,便发现平日里侍奉在各处的俾子都不见了踪影,且正房的门紧紧合着,只有林泉的侧影在窗纱上浅浅地透了出来。
想着不要惊动林泉,松芳蹑手蹑脚藏到廊下盯梢。
“奴婢瞧见林夫郎把银簪探进杯里,帕子上隐约有堆红色粉末。”亲眼看见林泉拿着变色的银簪半晌没有说话,松芳刚想离开,林泉却站起身径直往窗边走来。
以为自己被林泉发现了,瞳孔紧缩,松芳的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
“天色又暗,四下里又没人,林夫郎那张脸阴惨惨的可把奴婢嚇得一跳。”
向迟叙白回话的时候松芳仍然心有余悸:“还听见他念七娘子你的名字,慢条斯理的却比不得道士念经平和,奴婢觉着,林夫郎像是把下毒一事怨到您的头上来了。”
倘若林泉真对迟叙白有了防备,以他的性格,恐怕已经把所有来路不明的东西全部弃之门外。添了迷药的安神香能坚持到今日才被换掉,已经算是不错。
林泉倒是有心。
真情假意岂能无所分别?想着冲喜以来林泉的一举一动,迟非晚颇有几分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