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借口离去。
眼下仍留在祠堂里的都是迟母一方的人,是以迟非晚开口时也少了几分顾忌。
六次笑杯,明眼人都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再说最初的三十人一轮轮筛到现在只剩林泉自己,即使他第二次就失手,迟家也会寻个别的理由出来,好让他名正言顺成为迟非晚的房中人。
选亲的阵仗铺得实在太大,迟家需要一个郎君为这场闹剧收尾。
世间的事情大抵如此,落到外人眼里看着,都是一环套着一环的严谨复杂,若是想再服众些,那就提前积累起资历美名,粉饰些独一无二的门面。可落到知情人眼里,剥掉这些光鲜亮丽的名头和衣裳,剩下的也不过是利益较量后各退一步的平衡。
“您说的是。”
迟非晚明白母亲的苦心,索性小七已经查过林泉的底,既然没什么不清白的,那她
就把人养在房里,平时各过各的,见客时演出一副鹣鲽情深的样子也足够了。
转头往迟母的方向看了看,迟叙白的迟疑几乎要从纱屏的另一面洇出来:“……五请,笑杯。”
什么?连着五个笑杯?
众人原本放松了心神,小声聊些闲话,未料听到此等消息,一时都收了声,纷纷去看迟母的脸色。
皱起眉头,迟母道:“再请。”
祠堂里竟还有别人?
林泉听到陌生的声音心下也是一震,他还当此处除了迟七娘子和自己之外再无迟家人,谁想到迟母竟一直冷眼旁观,只是未曾出声而已。
那迟非晚是否也在看着他?
心跳渐渐如擂鼓,林泉手心竟是出了层薄汗。他也不知自己今日为何如此顺利,一连掷出五个想要的结果,明明平常他至多扔出三次笑杯便会失手,但眼下……难道真是灵尊开恩,要助他得偿所愿?
可是。林泉猛然一悚,迟家主会不会以为他在筊杯上做了手脚?
一时间仿佛有无数道目光落到他身上,林泉嘴唇发干。他听到了很轻的咳嗽声,还有展袖时布料有些硬挺的摩擦声,似乎他的四面八方都有人站着,她们都等着要看林泉最后一掷的结果。
血气在皮肤下仆仆地跳着,心一横,林泉扬起手时反而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想不到了——
眼前仍是一片密不透风的黑,他未曾得见福禄妙慧王母灵尊的法相,自然心中也没有凭依能够让他观想。迟非晚的面容同样是一片模糊,她与林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