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
“甘棠书坊里查到了这个。”看着桓昭,世女敲了敲最上面的一册书:“有人在话本子里写了不该写的东西,事关宫禁,为了这件事,母王已经进宫面圣了。”
母王为了一本闲书进宫?
乍一听到这话,惊讶之际,桓昭反而放下心来。
这便好比一个人街上凭空捡了三吊钱回家,毕竟不是自己挣的,心里总有些天上掉馅饼的不真实感,要是听到邻里有谁钱袋不慎丢了在找,少不了要在还钱或者昧下之间思来想去一阵。
可如果满大街都布上了捕快,天罗地网般查来查去,这人反倒能高卧安寝:因为知道三吊钱太不起眼,还不够一队捕头买来几碗白切豕肉下酒,这点子数目压根配不上如此大的声势阵仗。
桓昭请妙笔闲客写的本子也是如此。
永熙帝开明,上朝时广纳良谏,从未有人因言获罪,民间自然也就没太多忌讳,什么《戏说永熙》、《永熙三下江南》之类的故事写了又写,桓昭有时出府买些糕饼,等在马车里的时候也能听见旁边的茶肆酒肆里有人踩着鼓点,讲段永熙帝下令整修堤岸的贯口。
何况小公子那丢进书堆就再难找到的一册水本。
女才郎貌的故事写都要被写烂了,多他一本不多,少他一本不少。再说妙笔闲客写的内容桓昭从头到尾看过,他确信里面没有任何值得让母王大费周章入宫觐见的东西。
是以桓昭虽然担心他的本子被母王长姐翻出来,可担心的尽头也只是怕挨上几个手板——
小郎君好奇心大,瞒着人看几本淫词艳曲,说穿了也不是什么败坏清名的罪过。更别说他都在梦里和天女交游亲密,虽然没住在一间屋子,但到底也是睡在人家府里。
“那这些……”
想通了关节,知道这遭事端与他无关,桓昭状若平静地指了指桓曦身边的一摞书册。
“甘棠书坊已经被查封了,”世女随手打开一册话本,“只是事情未定不宜走漏风声,所以书坊对外宣称是掌柜回家探亲,先关门歇业几日。”
这些,桓曦把话本递给桓昭,便是书坊留的底。
就像管账的总有一本秘不示人的底稿账簿,甘棠书坊的掌柜也给过手的每册书都留了记录。
伸手接过话本,桓昭这才看清书里写的到底是什么,贴着不起眼的青色书皮,这里头却记着书坊里往来过的所有书册。
桓昭一目十行扫看几页,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