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都是正室才过的礼?
所以说啊,看着老主顾一脸惊愕,摊主心满意足地打起扇子:
“旁人都以为他这下后半辈子吃喝不愁尽管享福了吧?人家偏不,我告诉你,就在将军府门前,那小馄饨摊可还支着呢。”
确实有几分本事,桓昭挑花的速度慢了下来,话本子讲再多也当不得真,可这馄饨西施——
摊主和李八娘来来回回的闲话过耳就忘,倒是让桓昭记下“四方将军府巷口”这个地址,低了低眼,不知想到什么,桓昭回程时便让轿子拐个了小弯。
伸手探探柴灶的温度。无视众人形形色色的眼神,宁音扬手便将十几尾皮薄馅大的白面金鱼丢进锅中去煮。
说服大将军让他重操旧业支摊卖馄饨并不容易,叹了口气,宁音摸过嘴角的小裂口。
将军府虽好,宁音在其中却总觉得有几分格格不入。与其如此,他看着滚水里游鱼似的小馄饨,还不如主动出卖色相,哄得贺兰姝松口同意他出府透气更舒坦些。
无外乎就是春图、缅铃,再就是那一面柜子里贺兰姝还没往他身上用的那些。事后的娘子最好说话,这条道理生生不息流传了几千年自然有其道理。
就算将军府里的礼生横挑鼻子竖挑眼,张口闭口指责他祸害府内持身不正,宁音被锅灶热出一额头的汗,有将军站在他这边,旁人再怎么多事也只能背后指点。
至于今晚如何哄得贺兰姝开怀……宁音垂了垂眼,不如他便遂了将军心意,晚膳后就沐浴好再蒙了眼在锦被里等她。
“劳烦宁郎君。”
宁音正想着收摊后要怎么应付,一位客人便步履款款地停在他面前:“要一碗荠菜馄饨。”
“五文铜钱,”宁音指了指收钱的小布袋,“汤里有葱姜香菜,客人可有忌口?”
并无,来人摇头。
看打扮像是某家的女侍,宁音快速扫了客人一眼,只当对方是买碗小吃垫垫肚子,宁音根本没看出这是个扮作女子装束的郎君。
他就是惹得贺兰将军鬼迷心窍的“馄饨西施”?从头端详到脚,桓昭打量宁音远
比宁音看他时仔细。
时下流行的是面若敷粉清朗雅致的公子,不肯坐在摊口粗糙的小马扎上,桓昭借着等馄饨的工夫一样样比照过去:
肤白?桓昭暗暗摇头,宁音充其量只能说不黑,单看对方的肤色,把他放到精心保养过的郎君堆里面一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