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错。”上下左右打量哑郎一番,没见他身上有什么伤痕,李胡氏勉强放心:“至于她方才带来的——那个小郎君真是邹娘子在路边随手捡到的?怎地还妻主妻主地叫上了?”
迟疑了一下,哑郎点头又摇头。
小昭确实是被捡到的,哑郎用手比划出狗洞的样子,但听邹娘子说,他是从后院的洞里钻进来的。
李胡氏闻言叹气。
“张石匠已经在给你娘打碑了,”李胡氏理了理哑郎的头发,“这些事有你婶子替你留意着,你自己到了主家,可别成日愁着一张脸惹邹娘子不喜。”
哑郎就是太老实了,展开针囊,李胡氏把针尖在火上过了过。
这小昭一刻不停地黏着邹娘子,硬是把哑郎挤到两人后头不说,刚才小昭过来让他诊脉的时候,还故意在哑郎的鞋面上踩了一脚。
阿音这傻孩子,竟还默不作声地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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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胡氏确有几分行医手段。
邹黎刚托着几碗热汤索饼回来,正要招呼李掌柜和哑郎一同来吃,便听见小昭的话音比昨日夜里清晰上许多。
“呜哇哇哇哇哇哇!疼……疼!呜呜呜呜呜我不!我不!妻主!!呜呜呜呜……妻主救我……”
凄惨的哭喊声从粗布帘子后断断续续地传来,惊走了药铺门口的几只麻雀,也让巷口卖烧饼的摊贩往更远处挪了挪。
“这是已经开始了吗?”邹黎往帘子那里瞥了一眼:“我还想着吃过早饭再治,没想到这么快就扎上针了。”
方才李胡氏把脉后淡淡说了句不难治,只要找准穴位再用银针扎上十数次,就能散掉脑中淤血,让小昭重新清明起来。
“他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喝口面汤,李秋兰笑道:“几日前才去大营帮军医煮药,现下好容易歇了,又张罗着要去断马坡采枣。”
“采枣?”
邹黎顺口问道:"我昨日还在集上瞧见有小贩卖枣,红通通的一会儿就让人买完了。"
“可不用花钱去买,”李秋兰有意让哑郎在主家面前露脸,“阿音便知道哪里的枣子又大又甜,邹娘子若是想要,尽管让他背了筐子去打枣。”
宁音还知道这个?邹黎听罢,再看哑郎时便带上几分刮目相看的意思。
她还以为宁音平常只待在家里做些洗洗涮涮的活计。
“阿音会的可多,”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