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早上好。”
在墙布被熏得发黑的廉价出租房内, 站在虞宴面前的人弯腰拾起了一副画,看样子被烧得只剩了半边。
那画被递到了他面前。
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看起来只有二十左右,虞宴的眼神和那人在一片火光中相撞,随后他垂眸接过了那张画纸,唇角勾出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早上好。”
他用手指碾碎了画纸边缘的黑灰,笑着和“自己”打了个招呼。
*
“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那就好。”
简短的对话几乎在开口的时候就陷入了僵局,对面的人静静地看着在他面前站着的虞宴。
那张好看的脸上倒是丝毫不觉得尴尬,反倒是朝着虞宴露出了一丝无奈的微笑。
他自来熟地扯过旁边还没被火焰波及到的椅子,原地坐了下来,主动在一片火海中挑起了话头。
“我有时候会想相较于雌虫那种要被纠缠一生的精神暴.动期而言,生长月的痛算起来是不是会更好些。”
他无所谓地叹了口气,自己又接着回答了自己的话。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但是雄虫的身体太过羸弱,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痛随时可以要了他们的小命,其实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很喜欢你们那里的一具话,叫什么来着”
远处的横梁被火焰烧成了两半,终于不堪重负地塌了下来,激起了一地浓重的烟灰。
墙体砸落的位置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虞宴顺着声音望去,一眼便望见了被压在房梁下凄厉惨叫的白色小狗。
偏巧,那人就在此时接上了自己的话。
“啊我想起来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觉得这句话概括的很好,虫族也一直把这点做的很好,但一涉及到雄虫的事,它们好像就变成了单细胞脑袋,挺可惜的。”
“虞宴”撑着下巴,闭了闭眼,遗憾地拉长了调感叹道。
“不过他们愿意这么做,谁也管不着,至少对于雄虫来说算得上好事吧,你觉得呢?”
虞宴的目光从小狗身上收了回来,他望了对面坐着的人一眼,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脚跨过拦在面前的碎花瓶,径直拉开那架被烧了半截的柜子。
他在里面翻了翻,娴熟地找出了根烟,就着柜子上的火点燃叼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