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犯怵。
薛蕴容收拾物件的手一顿,随后恢复如常,语气也听不出异样:“知道了。”眼看着松闻正要离帐,又开口叫住,“他带防身器物没?”
却见松闻呆呆的模样,一时气结:“罢了。”
想必他也没那么蠢。
松闻这才反应过来公主此举是为关心,心中替公子高兴起来,可眼下实在不应露出喜色。一时间脸部表情难以保持平衡,乍一看有些狰狞。
好在秋眠的出现解救了松闻。
“殿下,那画眉……”秋眠掀帘入帐后便匆匆开口,原以为只有薛蕴容,不料角落还缩着个松闻。
方才来时,也没见着驸马啊。秋眠一愣。
“已有新线索?”薛蕴容也没管别的,见她行色匆匆说话却只说半截,一时心急拉着她便向外走。
“是,”秋眠回过神,“画眉羽毛上沾的不似墙灰,只是刮取不便,几位医官索性拔了几根羽毛下来,只是……”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只是就算收集起来,恐怕暂时也没什么用,眼下我们实在是缺少头绪。”
虽已有准备,但此刻薛蕴容还是,她走出帐篷,望着黑漆漆的夜幕,忽然开口:“那画眉可是自己撞死的?不,不对,”她踱了几步,想起那只画眉并无明显外伤,“幼时曾听禽羽肆的康娘子说,有的鸟得了指令,可能表现为狂躁不安乱撞,但实际多为惊吓致死,若表面无异状,则……”
她拧眉陷入沉思,秋眠亦想起了前些时日夜间府上灰鸽的异状,眼睛一亮:“明日回城我便去请康娘子。”
薛蕴容点了点头:“阿敏如何了?”
“小殿下只是受了惊吓,衔青与一些侍卫都守着,殿下放心。”
眼下已至子时,再熬一个时辰鸡都要打鸣了,可此时的猎场竟烛火通明。因着宣平侯与太子意外坠马,松弦别苑这一夜并不宁静。兹事重大,疑案未清,随行的大臣与各家贵人亦没了继续围猎的心思。
除却一早便回了行宫的,剩下一些过午便入围场返回时刚好撞见坠马一幕的世家子弟们亦不敢乱晃,更不敢连夜回城,可心神紧绷难以入眠,于是此刻几乎都围坐在帐篷外窃窃私语。
“郑小侯爷那伤如何了,我远远瞧着怎么有些骇人?”
“不知道呢,不过那马朝身上踩还有的好?”
“半点风声也没漏出来,可我看着御前的人不是已经收拾行囊了嘛,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