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瑞福殿外宫灯高悬,薛蕴容有些着急,步调颇快,耳上缀着的金珠摇晃起来。
下一刻,手被握住。
越承昀几步追上她,手指从袍袖间穿过,紧紧扣住了她的手。察觉到挣脱之意,他兀自捏紧,稍稍用了点力往自己身边一拉:“陛下该等急了。”
薛蕴容闻言蹙眉,一句发问还未出口,就被力道拽着小跑起来。
无人的宫道上,裙裾像翻飞的蝴蝶。
临近瑞福殿门,里面传来模糊的人声,内侍推开殿门,蒙雾似的声音清晰起来。
殿内人的视线齐齐投向门前,掩在宽大衣袖间交握着的手心发烫,薛蕴容暗中用力,终于抽了出来。
二人衣袖堆叠,行动中轻微晃动,因此手部微小的动作几乎没人发觉。
殿内交谈声渐息,景元帝停下了与卢鸣的畅论。见二人进殿,笑容和煦,招手示意入座:“可算来了。”
听见这话,薛蕴容不着痕迹地瞪了身侧人一眼,抬头应道:“梳妆迟了些,让父皇与诸位久等了。”
越承昀面色怡然,朝景元帝行完礼,随着薛蕴容步入席位。
席对面,从二人进殿起,永嘉视线便黏在他们身上。
“许久未见阿姐与驸马,怎么好似真的和好了。”她眼睛瞪圆,惊叹道:“驸马好像真的变了许多,刚刚差点没认出来,和阿姐穿的还怪般配的。”
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刻意相称的衣着,光凭样貌确实好一对璧人。
“上次在吴州,他那样闯进来,我都吓了一跳,钰表哥你还记得吗……”永嘉说着,自己反倒乐了,扭头看向隔壁席的郑钰。
还没等郑钰回应,永嘉便被康王妃扒了回去。
瞧着母亲警告的目光,永嘉住了嘴。
郑钰举杯的手停在唇边,目光一错不错盯着对面殷勤的人,手指愈发用力捏紧酒杯。直到景元帝笑言几句、歌舞上场,他才缓缓吐出两字:“作怪。”
仰头,将杯中的酒液一口饮下。
丝竹声中,薛蕴容第三次掩住瓷碟,拒绝了越承昀递来的鳌虾。目光制止他继续的行径,心道这人像剥上瘾了,竟一刻不停。
越承昀从善如流,从女使端着的铜盆中净了手,又开始琢磨着为她再添一份甜汤。
“不要。”薛蕴容见他又动作起来,手比大脑更快,直接摁住了他的手腕。
这边的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