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另一桩事:“交代给你的事都办妥了吗?”
“都办妥了,只是陈氏不可用。先前听说此人文才了得、品行持重,虽出身寒门只是微末小官但能力出众、美名远扬。可是见了一面只觉言行浮夸、行事漏洞百出,为人与他的文章风格更是大相径庭,便仔细留意了一些时日。”
“不是他本人所写?”薛蕴容捕捉到了异样。
秋眠笑了笑:“是他身边的长随。”
薛蕴容若有所思,指尖摸索着钗头的玉兰:“过几日回建康,需将此事告知父皇。一个末官便敢如此造势,这几年他们的野心有些藏不住了。”
对着铜镜将玉钗插入发间,见秋眠端着钗盒欲递给她,抬手制止:“今日是去见永嘉,不拘这些。”
也不知道这丫头今日又有什么鬼点子。薛蕴容想到这人以往的行事,露出无奈的笑。
永嘉郡主薛瑾知,是康王遗留的唯一骨血。娇纵活泼,常往返于各处名胜与王府宫中。行事离经叛道,时常想一出是一出,薛蕴容没少被她“坑”过,可是薛蕴容很喜欢她。
喜她张扬,羡她自由。
薛蕴容简略整理了衣裙,披上厚氅,转身走向庭院:“你不用陪我去,今日刚回府,就好好休息……”
话音未落,清晖院门外传来嘈杂声响,探头一看,一道人影径直跪在了面前。
一旁阻拦他的小女使满脸为难:“殿下,是驸马院中的松闻,奴婢没拦得住……”
秋眠皱了皱眉,但侧头见公主并未斥责,便带着小女使先退下了。
薛蕴容垂眼看向下首的侍从,语气幽幽:“跪着做什么,他有什么要事自来寻我便是,你何必如此。”
松闻听罢却并未起身:“殿下,驸马病了,正起着高热。”
“请府医了吗?”薛蕴容面色不显,袖中的手却不自觉紧了紧。
松闻抬头觑了一眼薛蕴容的神色,见她虽面色冷淡,言语间却依旧流露出对驸马的关切,心下暗喜,料想还有戏。
“请了请了!只是……”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请了就好,病了就该寻医,而不是来寻本宫。本宫要去了,他怕是直接要病死了!”薛蕴容只觉可笑,提裙越过他,“你回去吧,让府医好好医治。”
……只是驸马,高热中一直在念殿下的名讳。
松闻剩下的半截话卡在喉中,神色懊恼。
宜阳公主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