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眼神突显生机,对空气道:“阁下,阁下身上居然是冷的……!”
邪祟一顿。
小八枯木回春道:“我现在热得厉害,你来得正好,让我冰一冰。”
邪祟:“……?”
邪祟的手慢慢远离她,似有离开之兆。
小八眼疾手快抓住邪祟的手,委屈道:“我知道邪祟都是靠害人过活的,你既已来到我榻边,为何还要离开,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
邪祟的手实在是很凉,一握,浑身的热都在慢慢褪去。小八很不情愿邪祟离开,强势讨好道:“你站在此地不要动。你,你饿不饿?我,我桌上似有橘子,我给你拿个橘子吃……”
寒雾凝固在半空,显出一个与她差不多高的白色人身来,娇嗔道:“哎唷,我当破庙里哪来那么重的热气,还以为难得来了个壮汉,谁晓得是个发高烧的姑娘。啧啧,看起来很热嘛,真惨呐。”
“壮汉”凄凉地躺在榻上,听得对方似是个女声,道:“是啊,看我这么惨,你就发挥一下自己的善心,在这多待待,让我凉一凉吧?”
邪祟巧笑嫣然,“我本一块地下寒冰,于此庙修得女体,害男人才是我的本行,”她放了一只手在小八烫烫的脑门上,小八额上寒凉舒适,只听邪祟接着道,“不过你这么惨的,我还是第一次碰见,暂且勉为其难陪你片刻吧,权当为自己积一桩阴德了。”
说完,女妖很自来熟地缩成一块寒冰,自己飘到了小八怀中。
女妖爽快,小八感激涕零。她抱着凉凉的冰,本来至烫的身子,舒畅许多,内心不由得畅快起来,不禁赞一回、叹一回。
此时此刻,脑袋尚不清醒,身子尚且虚弱。她深觉不该乱动,便只翻了个身朝里躺着,静默养神。
寝殿内妖气太重,寒气咄咄逼人,直袭殿外。
不易察觉地,又传来嘎吱一声,殿门开了。
天垣端着一碗煮了好几遍才煮成功的清粥,云靴刚过门槛,便觉刺骨寒冷。
他弯下腰,从地上碾起一根落在地上的白色的头发丝儿。
大殿的窗子,何时开了?
两条好看的眉毛蹙了一蹙,云靴的行进速度亦快了一快。定睛一瞧的时候,愣住了。
小八把他给她盖好的大被掀开,破道袍被七零八落地踹在床角。她身上的麻布衣裙上一根腰带松松垮垮,系得很是风凉。更风凉的是,她怀里居然抱了一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