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尖叫,疯狂逃窜时互相践踏,仿佛慢一步就会被这片贪婪的土地吞噬殆尽。
程澄脑海中的小树苗欢快地摇曳着,每一片叶子都泛着晶莹的玉光。灵土开始泛起久违的金褐色,龟裂的地表正被某种神秘力量缓缓修复。
但还不够。
那些细若游丝的白根仍在疯狂蔓延,像无数饥渴的血管扎进大地深处。枯心榕的本能在她血液里歌唱——掠夺、吞噬、占有,这是刻在灵魂里的生存法则。她能感觉到地脉深处还有更精纯的能量,像蜜糖般粘稠诱人……
"轰隆——!"
惊雷炸响的瞬间,所有白根触电般缩回。程澄猛然睁眼,瞳孔中游动的绿芒尚未褪尽。晨光刺破云层,她仰头望向泛起鱼肚白的天空,白皙的脸颊上墨色纹路如活物般蠕动,又缓缓隐入肌肤之下。
洛水仙靠在枯黄圈外围的枯树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树干。就在方才,她的藤蔓与那些白根相触的刹那——
(臣服!)
(恐惧!)
(那是来自生命本源的压制!)
仿佛野草面对参天古木,蝼蚁仰望浩瀚星河。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体内这颗种子在战栗,每一个细胞都在俯首。程澄吸收能量时的姿态,就像暴君巡视自己的疆土,连山风都要跪伏在她脚下。
程澄站在半山腰的枯黄圈中心,脚下泥土仍残留着些许余温。她轻轻活动手指,感受着体内奔涌的能量——这次不仅补回了之前的消耗,连脑海中的灵土都恢复了七成光泽,那些龟裂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但当她抬眼望向四周时,不禁揉了揉鼻尖。以她为圆心,半径百米内的植被全部枯死,连最顽强的变异荆棘都化作了齁粉。整片山体像被无形的饕餮啃噬过,只剩下灰白的骨架裸露在晨光中。
"轰隆——"
远处又传来闷雷般的嗡鸣,这次她清晰感受到了其中的警告意味。天道似乎终于注意到这个过分贪婪的小偷,那雷声里分明带着制止的威压。
"好像...确实有点过分了?"程澄用鞋尖拨弄着一株碳化的灌木,它立刻碎成齑粉随风飘散。她想起那些疯狂逃命的动物,以及山脚下必然引起的骚动。
程澄望向正在褪去的树化纹路,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掠夺行为有多可怕——那不是采集,而是彻彻底底的吞噬。就像脑海中那株小树苗,最顶端的两片嫩叶至今还泛着餍足的猩红色。
"洛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