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遥本来不是喜欢做梦的人,自从穿越回来之后,她就经常开始做梦了。
梦到最频繁的还是团建那天的大巴车,大巴晃晃悠悠,仿佛开不到尽头。
她睡眼朦胧,抱着书包,靠在谢一舟肩上,下巴在空中一点、一点,耳朵里是单调重复、永无止境的英语听力对话。
她心中总是充斥着莫名的恐惧,想要控制身体站起来,制止这辆即将翻车的大巴。
但不论她如何竭尽全力,她始终睁不开眼睛。
符建川和彭兰嘴上没说,符遥知道她们背地里很担心她。
有回符建川泡茶,水温太烫,杯子不小心砸在地上——“砰”的一声。
这声音让符遥一秒钟就崩溃了。
她蹲在地上,抱住脑袋,像个缩进窝里的兔子,瑟瑟发抖。
等彭兰抱住她,耐心拍着她、安抚她,好半天符遥才敢抬起头,通红的眼眶里已经蓄满泪水。
彭兰和符建川找人打听,联系了心理医生,想送符遥去,符遥不肯。
她猜出自己估计是有创伤后遗症了。
不想去心理咨询,怕坦白穿越送去精神病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不愿意失去这些梦。
忘记是很可怕的事情。
这些梦境太过清晰,足够让她一次次反刍体会,记住和谢一舟有关的一切。
尽管每次醒来之后,她总要缓上很长一段时间。
符遥翻了个身,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直到扬起嘴角。
这次的梦似乎有点不一样。
她梦到了和谢一舟初遇的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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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高考,符遥除了数学遭遇滑铁卢,其余科目发挥尚可。
她志愿填的是Q大,一所国内老牌名校。
这个“老”不仅体现在学校的百年历史沉淀上,深厚的人文底蕴和师资力量上,更体现在Q大的宿舍配置上。
早在符遥入学以前,Q大里的宿舍容量已经超载,完全塞不下这些年年扩招的新生。
于是便在校外隔了一条宽马路的地方建了几栋宿舍楼,通过抓阄的方式,把几个学院的学生发配过去。
日久天长,这条街逐渐变成了小吃一条街,Q大的流动食堂。
每到下午五六点,就会有小摊小贩蹬着三轮来,努力喂饱一个个饿死鬼投胎的学生们。
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