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从各处的缝隙里漏进来,两人在灰蒙蒙的厂房里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
只有沉默如迷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安雅背靠着生锈的油罐,手腕上的绳子已经勒进皮肉里,暗红的血痕在皮肤上凌乱着。
吴欢沉默了许久,才又蹲在她面前,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折叠刀抵着她的下巴:“现在才求我放了你,不觉得太迟了吗?安律师。”
“你是不是和那婊子一家都以为我好欺负?两百万拿着容易,但有没有命花,那就是天意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安雅连忙解释。
“那是哪样!”他眼里布满血丝,声音开始变得癫狂“那婊子睡过的人都能装满一操场了,凭什么你们抓着我不放?”
“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吴欢突然激动,“你们其实都和我爸妈一样,就是觉得我是摊扶不上墙的烂泥,从心底就看不起我对不对!”
“说!说啊!”他突然暴起,扯住安雅的头发,“你们都看不起我是吧??!”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安雅强迫着自己保持冷静,情急下她想到了吴欢的父母,赶忙改口:“今天签和解书时,吴院长提起过你。”
这句话就像给吴欢手下的动作按下了暂停键。听到那个当院长的父亲在外人面前提起了自己,吴欢抓着头发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
紧接着吴欢松开手,暴躁地踢翻了一个空油桶,盯着远处问:“他说什么?”
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安雅趁机继续说:“他很关心你......”话音未落,吴欢又突然暴怒,刀尖直接抵上了她颈侧的皮肤:“放屁!他们只在乎自己的面子!”
“少他妈骗我!“他揪住安雅的衣领,“你们这些人都一样,就该死!”
很明显吴欢已经消耗完了耐心,随手捡起一团破布,就向她嘴里塞,却一个不注意突然被安雅咬住手指。
“妈的!”吴欢一时吃痛,立刻甩开手。
话音未落,安雅猛地用额头撞向他的鼻梁。他忍着痛,踉跄后退时踩到油渍滑倒在地。安雅趁机一脚踢开油桶,那桶先是撞在吴欢身上,又被弹开,再次撞在铁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吴欢爬起来,抹了把鼻血,眼里有正在燃烧的疯狂:“找死!”他从手边抄起一根铁管就向着安雅走来。
安雅见状拼命挣扎,麻绳被深深勒进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