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安雅第一次想要留住些什么。
在后来的十几年里,每每想起那晚,她总会有不同的情绪。有时候是害羞夹杂着尴尬,也偶尔会感觉到自由,但从来没有过后悔。
等程枫手里抱着吹风机和干净的衣服再次走上楼梯时,也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足以让安雅铭记一生的事发生。她只是就那么看着他,像要把他灵魂也看穿一样。
这么做也不完全是被电视里的荒唐剧情教坏,在整个青春期最焦灼的那几个月里,她唯一确定拥有的,就只有程枫。
所以在他面前,安雅什么都敢做,也什么都愿意做。
她还记得程枫当时站在低矮破落的楼梯口看着她赤/裸的身体,沉默了几秒后,便猛地别过脸去。
但她却没动,安雅潮湿的头发还在滴水,顺着脖颈滑到锁骨,然后消失在初显曲线的胸口。看着程枫绷紧的侧脸,她突然笑了:“怎么了?”
“别闹。”程枫强忍着慌乱把怀里的衬衣抖开,头压的很低,眼睛也始终盯着地板,“你这样会生病的。”
安雅就站在那,任由程枫用自己的衣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布料柔软,接触肌肤时有片刻的温暖,她闭着眼睛大口呼吸着,衣柜里陈年的木质味道和不知名的洗衣粉香气就那么从她的胸前散开,直到她整个人都被完全包裹在其中。
头顶上的节能灯滋滋响着,在并不悦耳的声响里,安雅任由自己在程枫的身边沉沦,被母亲教育要时刻牢记着挺起的肩背也开始像泄了力一般变的缠绵,最后软软靠在了身边人的肩上。
肌肤触碰的瞬间,程枫明显僵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呼吸交叠的瞬间,她不禁想要看他,却突然发现程枫长高了不少。几个月前还一仰头就能望见的高挺鼻梁,现在目光所及之处,也只能够到他的下巴。
衣服还在她的胸前敞开着,程枫被她盯着看了许久,喉结上下滚动,连声音也哑得不成样子:“扣子。”
短短两个字,好像他就已经说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安雅没有反驳,从宽大的袖管里伸出已经被雨水泡发白的手指,从最靠近领口的地方,哆哆嗦嗦地去扣第一颗扣子。
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还是让她疼得吸了一口冷气。
这一次,程枫的手比她更快。他冰凉指尖轻轻揭开衬衣领口,擦过那块皮肤时,便触到一片红肿。
不出意外的,安雅锁骨下方有一大片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