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因为出生率下降,全国的医院都在关停妇产科。”安雅逐渐放下防备,再一次舒服地缩在程枫副驾,“你不知道是因为区医院的妇产科规模和就诊人数在逆势增长,我们程医生名声在外,这附近的孕产妇开几个小时车都要过来找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好像,是有很多不是我们辖区患者。”他略沉吟:“难怪我这个月的加班时数又超了,今天也是,幸好来接你没迟到。”
“敢迟到你就完蛋了!”安雅压低了声音,“不过你说妇产科真的有那么多疑难杂症吗,如果真的从其它地方过来,只为了看诊,那多折腾,一天就为了那十几分钟?”
安雅忍着不笑:“该不会......是觉得程医生眉目清秀,心里喜欢,想多看两眼?”
程枫:“那你呢,想多见我几次吗?”
他突然俯身靠近,安雅还在痴痴望着他的侧脸,来不及收回目光。眼神相触,一种强烈的欲念从安雅心底瞬间升腾。
她突然觉得熟悉,好像以前在他们之间也有过这样的时刻。
“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只要我按时下班,都来接你一起吃饭。”程枫继续说下去,“和以前一样。”
以前......安雅以为自己早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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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又回到那个17岁的夏天,带着被北方阳光暴晒过后的肥皂香味。
后来多年,安雅辗转英国,香港,再兜兜转转回到安城,连带着那个被烈日灼烧的夏天,总在夜半梦回时帮她将生活中的阴暗与潮湿燃烧殆尽。
高一刚开始的第一个学期,安雅如愿进入了省重点。但学校为了高考升学率强制要求所有学生都必须住校,好保证凌晨5点的早读和半夜11点的晚自习安排。
安雅一直是走读生,家里也只有她一个,加之父母又较为开明,被娇养惯了,从心理到生理都难以接受这样的变化。
所以,她生病了。一个周下来,安雅总感觉自己的小腹隐隐作痛。那种疼痛会突然发生于某一个不确定的时间点,然后伴随着恶心和头痛,反反复复地折磨着她。
但在那个以“高考工厂”著称的省重点里,成绩是重要的,行为是要规范的,生病才是最不值一提的事情。
所以当她再一次找到班主任老师想要为课间操请假时,直接被更年期情绪紊乱的中年男老师一口拒绝。
“肚子疼是什么病?这点事就要请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