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查出癌症时,都已经到了晚期,枯等了两个月就死了
但世界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下,律所也一样。只是新人换旧人,这才过了几个月,就轮到她了。
想到这里,缠绵在心头几个月的隐痛此时又开始发作。失望都是一点点积累,最后汇聚成决定。也是在今天,安雅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忽略一直萦绕在心间的那个念头。
她背对着杨喃,自言自语般:“我老家在北方,安城。认识了这么久,你应该还不知道。”
低头看向西装裙上的磁吸胸牌,安雅轻轻一推,光滑的金属片便稳稳落在掌心。杨喃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她一句话堵回去。
她将胸牌连着手中的纸杯扔进垃圾桶,“以后有时间过来玩,给我打个电话就行,当地人全程陪同。”
她觉得自己离开的还算体面,起码跟律所里这些老男人预想的不一样。没错,安雅是个女人,但在遇到不公的时候,没哭没闹也没想上吊。
但当她潇洒地走完了所有离职手续,拎着几万块的包走出写字楼时,还是感觉到好像哪里空了一块。在金都的四年一晃而过,到最后,她好像什么也没留下。
这种情绪在安雅踢掉了高跟鞋,躺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沙发上,听到电话那边几千公里外的母亲嘘寒问暖时,达到了顶峰,鼻子终于开始一阵发酸。
“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她吸了吸鼻子,尽量恢复正常的音调,“妈,最近我可能回去住一阵。”
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好像从来没有变化,也不知道妈妈是不是看起来更衰老了一些。应该是的,但安雅已经好几年都没亲眼见过妈妈了。
“好啊!你终于有假了!”妈妈听起来比她还激动,“什么时候回来,我跟你爸去车站接你。然后午饭就吃十字路口那家炸酱面,你小时候最爱吃了!晚上再去泡个澡,咱这的温泉现在好多都被大酒店开发了,不比香港的差,一泡保准你什么烦恼都没了......”
电话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像夜里受伤的兽,断断续续的疼,却不敢声张。
“回来吧,妈也想你了。”母亲轻声叹了口气。
“我,我......我就是想吃炸酱面了.......”安雅终于抑制不住,泪水倾泻而出。
但哭归哭,闹归闹,辞职的那晚她却睡得很好,连早晨五点的闹钟也不知道被她什么时候按掉。醒来后安雅摸索着手机,才发现已经是上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