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好好过日子,那大伙就都别过了,还怕了她不成?
不过家里人这般顺从服软是她没想到的,尤其是她男人和公爹,这两个才真真是无辜。都是媳妇惹出祸事自个跟着受罪,连个说理的地儿都没有,只能生生受着,还得不到一个好脸色。
不论老少,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日子都不好过,轻则左右不是人,重则老死不相往来,轻不得重不得。
两面讨好,两面得罪,讨好一个就要得罪另一个,男人不易,庄户之家的汉子尤甚。
杏娘的气一消,又顾忌两个老人红薯吃多了出个什么好歹,总算在正月十五的前一天晚上吩咐当家的。
“眼看着就要过十五了,我爹娘这回稀罕孩子够久了,怕是带孩子带得够够的。你明天早起把孩子们接回来,这几天家里清净得人心慌。”
丛孝不动声色长出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了,不容易啊!
“可不是,平日里嫌他们吵闹得耳根子疼,恨不得躲到哪里听不到声才好。陡然消停了竟然不习惯,家里还是要闹腾些才好,孩子们不在连人气都少了,悄无声息不像个过日子的人家。”
孩子在家时不觉得,尖锐的嗓门大得能穿透屋顶,小小的身子一刻不得闲,不是爬上爬下就是跳来跑去。
走个路都要当心怕拌他一跤,大女儿还好,自个打发时间或找小姐妹过家家都不用操心。
两个小子精力旺盛,无法无天,尤其是小儿子,只有夜里才会闭了眼安眠。一天到晚就没有停歇的时候,也不知怎地这么能折腾?
“少了人气?”杏娘好笑地反问,“我跟你娘斗法还不够你热闹的?非得我俩干起来分个高低上下,你才拍巴掌叫好?”
“……”丛孝无语片刻,屈起胳膊枕在头下,侧过身子对着媳妇道。
“你俩斗法倒是尽兴,可怜我们俩父子里外不是人,什么都没干还跟着吃挂落。全家上下整整吃了三天的水煮苕,你如今气可消了?”
杏娘冷哼一声:“消不消的且往后看,当初你娘买一屋子苕回来,把我气个半死。眼下看来是自寻烦恼,这些苕倒是便宜了我,日后谁再出幺蛾子,我就天天请她吃苕,吃得她心气全无。”
“……谁敢再生是非,你就是咱家里的灶王爷,任谁也不敢撒野。”男人无奈道。
“怎么?你心疼你娘,怪我做得过分了?”杏娘不满地质问。
“别,犯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