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盖上一层,几天就出了苗。
点完黄豆杏娘打发走女儿,“跟何竹玩去吧,不要去水边知道吗?”
“知道。”青叶大声回应,跑远了还摆了摆手以示知晓。
这个时节孩童能吃的零嘴是一种紫红色或绿色外皮的刺苔,枝条缀满钓鱼钩一样的刺,在路旁、小沟边的灌木丛野蛮生长。
折断中间偏上的那一截,这一段刺少且新长出来的刺比较柔软,扎在手上也不疼,又是最鲜嫩的。撕掉带刺的表皮露出嫩绿、水灵灵的刺苔肉,吃起来有一点酸涩,之后就是满嘴清甜了。
青叶摘了一大把分给两个弟弟,一人拿一根放嘴里,一截一截往里送,嫩茎汁水丰沛,嚼一嚼连渣都能一起吞了,边吃边往家里走。
这样的东西大人是不耐烦吃的,剥皮拔刺的捣鼓半天还不够塞牙缝,也只有孩童不嫌弃。面对吃食他们有着无尽的耐心,毕竟在这零嘴匮乏的乡下,能吃到饭菜之外的东西全凭本事。
吃刺苔并不是它味道有多甜美,更多的是一种乐趣,独属于孩童的滋味。
青叶回到家把剥了皮的刺苔往她娘嘴里塞,“娘,给你吃。”
杏娘张开嘴巴咬下一小口,笑着夸奖:“真甜,我女儿真乖!”
两个小的见了急吼吼挤过去嚷着要喂她,杏娘每根咬一口,夸张地摇头,“好了好了,娘吃饱了,你们吃。”
此时日头正当空,杏娘在准备晌午饭,早上刚从周老爷子家买的小鲫鱼一直养在水盆,过了一个上午还是活蹦乱跳的。
手掌长的小鲫鱼肚子鼓胀满是鱼籽,肉质鲜嫩但是刺多,平常的吃法自是稍嫌麻烦。若是喷上一大勺辣酱,搭配几个本地拳头大小外皮鲜红果肉雪白的小萝卜,那就成了另一种味道。
两面煎的金黄的小鲫鱼咬一口,辛辣中夹杂着鱼肉的鲜美,由于太辣只能小口咬,这点刺也就无关大碍了。味道寡淡的小萝卜怎么做都不讨喜,此时浸染了辣椒和鱼的香味,也变得非同一般起来。
青叶和青皮一口萝卜一口米饭吃得喷香,两张油乎乎的小嘴辣的通红,额头上冒了汗,越辣越过瘾,白米饭都能多吃半碗。此地的孩童从小就能吃辣,青果则太小了点,还是吃他的炒鸡蛋。
青叶看着她爹夹一条小鲫鱼放嘴里,闭上嘴巴蠕动几下,吐出来就是一副完整的鱼骨架,深感佩服,哪天她吃鱼这么厉害就好了。
前几天禁不住馋她夹了一条,还不等吃完就被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