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拐着脚去一侧榻上坐下,静静的等林介平发话。
林介平自她进来就瞧见她脸上酽红,像气的,也像羞的,索性也不直入主题,而是先蛇打七寸的笑问一句:“怎么和禀山在休息室待那么久,哪里不舒服?”
林幼辛僵了一下,随后镇定的玩自己身上的流苏带子:“......鞋不合脚,磨破皮了,他去买创可贴给我送进来。”
“哦,送创可贴要送半小时?”
林幼辛忍无可忍的抬头:“他给我贴了好了吧!医生见人流血还有袖手旁观的吗?”
大小姐要烦死了,持续炸毛。
林介平满意的笑了,慢悠悠拈起一杯茶:“我就说禀山能管住你,也就他能让你吃着排头。”
林幼辛撅了下唇,不搭茬。
撇下外面一屋子的达官显贵不招呼,叫她进来说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才不信。
“您叫我进来究竟想说什么,直说吧。”
林介平微笑:“幼辛,你从小就聪明。”
林幼辛:“......”
总觉得这不是好话。
她单手撑额:“求您给个痛快。”
林介平见她这样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我的意思是,你年前尽快和禀山做登记,给明年开春办婚礼留点准备时间,你觉得呢?”
林幼辛心里“轰”的震了一下。
说没有预感是假的,她这几天一直在等林介平下指令,今天是个再好不过的契机。
她错愕抬起头看向爷爷,滞了两秒后,又缓慢垂头:“......周家长辈那边什么意思啊?”
“禀山母亲早逝,父亲和弟弟在京里工作,最近走不开,主要还是你周爷爷周奶奶做主。你周爷爷的意思......”
林介平犹豫一瞬,叹气:“你周爷爷的意思,看禀山自己决定。那孩子主意硬,别人的话都不听。至于禀山么,我也旁敲侧击的问过,听意思是希望尽快,估计也嫌催婚催的麻烦,从京北躲来西城也躲不开,不想应付了。”
林幼辛心想她已经体会过了,他连再多见一个的耐心都没有。
事已至此,她好像也没什么发言权了,反正早结晚结都是结。
“那就...你们决定好了,选个日子,我去登记。”
林介平没想到这个反骨仔这次这么配合,还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