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辛的心脏倏的乱了一拍。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和她说过“我不会怪你”这种话了。
林介平怪她,三天不肯打一个电话来,静潼虽然不直说,但她知道静潼也在怪她,因为她害静潼最敬爱的姥爷生病,大姑更不必说,在她拒绝和郑朔继续联系后,没有主动和她讲过一句话。
甚至梁霄树在和她分手前,也难免怪她。
他说:“林幼辛,你当然可以永远自由,永远理想主义长存,那是因为你有钱,有放纵的资本。但我没有,我不能当作我们之间的差距不存在,更不能放弃尊严跪着爱你,不能用一张结婚证,理所应当的和你一起躺在你们林家的功劳簿上当米虫。”
全世界都在怪她,各有各的立场,也各有各的理由。
她仿佛千古罪人。
周禀山察觉她神色不对,握拳克制,最后还是选择退后一步,手按住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想她需要自己的空间。
林幼辛垂着头,默默点了点:“周大哥你路上注意安全。”
周禀山微微扬了下唇:“嗯。”
关上门,连走廊里最后一丝灯光都被挡在门外,她将手里的水果和药品放在玄关柜上,伸手摸索玄关的灯。
一室莹莹暖色灯光,她看见玄关口她贴着的情侣钥匙扣,是年初很火的“小新回来了”和“小爱回来了”,一人一把车钥匙,回家就把钥匙扣贴进卡扣凹槽里。
很形式主义的浪漫。
但现在她看着只觉得心烦,直接一把扯下来,丢进垃圾桶。
她将周禀山买的水果拎去料理台,草莓很大个,吃两三个就能饱,她将剩下的放进冰箱,收拾收拾就洗澡睡觉了。
/
身体好了之后,她按部就班的去剧院排练,林介平还是不与她通话,她便私下找隋姨询问近况。
隋姨是家里用久了的阿姨,早就处的如自家人一般,对着她连声叹气:“还是老样子,吃了药就会好一点,不吃药就头晕,前天还因为头晕的太厉害,请医生来家里输了液。”
“去医院检查了吗?”
“没有,你爷爷一向不喜欢去医院,好在社区医院的医生也不错,输了液就稳定了。幼辛,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扁桃体炎好点了吗?”
隋姨似乎在拿着电话走动,她偶尔能听见一阵低缓而浑厚的咳嗽声,反应几秒钟后眼眶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