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耷拉着拖鞋走出隔间。
杨伟抬起头,任由热水将他从头到脚的冲刷着。
原本温热的水越来越疼烫了,越来越烫,烫到他感觉自己到皮肤都开始发红了。
垃圾澡堂!连水温都控制不好!
杨伟在心里暗骂,伸手想去调整水温,一股铁锈似的腥气钻进鼻孔。杨伟皱起眉头,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低头一看,鲜血正一丝一缕的渗出。
真疼!他无可奈何的叹气。流了这么多血,得吃多少东西才能补的回来?
正感慨,突然发现不对劲起来。冲刷在身体上的水流怎么变了颜色?先是淡淡的粉红,然后迅速加深成猩红,最后眼睁睁变成浓稠的暗红色,像是谁打开了装满鲜血的阀门。
他猛吸一口气,却被那浓重的铁腥味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咳……”
热水,不,是血水!或者说是煮开的鲜血,哗啦啦几乎要烫掉他一层皮。杨伟挣扎着想去拔掉水卡,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抬头一看,莲蓬头密密麻麻的孔眼中,一根根湿漉漉的黑色头发钻了出来。
起初只是几根,随后成束成团地涌出,如同某种活物的触须,在空中扭动着、伸展着。头发越长越长,缠绕上老杨的脖子,躯干还有双手,一圈一圈的,将他紧紧的束缚住,往上勒。
“救……救……”老杨用双手拉开脖子上的头发,试图挣脱束,但那些发丝如同钢丝一般锋利又坚韧,越缠越紧,甚至顺着血流钻进他的伤口,如同活物般向血肉深处蠕动。
“救……”杨伟被勒的发不出声音,双脚用力的在空中乱蹬。
隔壁传来奇怪的呜咽声,路池摸了摸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肩膀上,他朝隔壁喊了一声:“杨伟,你水卡里还有没有钱?”
木板那边静了一瞬,水似乎停了,随即传来窸窣的摸索声。
路池抹了把脸上的水,瞥见脚下湿漉漉的地板。瓷砖缝隙已经发黑,热气从脚底往上蒸。
“喂,老杨同学?”
怎么不回话?路池觉得奇怪。
“滴——滴——”
是水珠滴落的声音,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路池一闻到这股血腥味,脑子“嗡”的炸了一声。
糟糕!
“老杨!”
他又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犹豫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