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只听见一声巨响，沉闷又爆裂，像什么东西从内部狠狠爆开。
突然一大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扑棱棱棱棱——”声破空传来，由远及近，仿佛一团巨大的、充满恶意的乌云正在急速下坠。
有鸟，似乎是很多。路池脸色微变，他竖起耳朵听了听，咋舌道：“情况有点不妙。”
顾临川：“是很不妙。”
果然，紧接着，是密集的“噗嗤……噗嗤……”声。坚硬、短促、像无数把小而锐利的剪刀在同时撕扯某种布料。
“啊——滚开……滚开啊！”马志勇的尖叫从愤怒逐渐变得凄厉，“啊——”
“噗嗤…噗嗤……”
湿黏。是某种纤维状的东西被硬生生撕裂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杂乱无章，伴随着一种粘稠液体被搅动、拉扯的“咕叽咕叽”声。仿佛，仿佛有无数张嘴在贪婪地吮吸和吞咽着什么浓稠的浆液。
吃的很香，有满足的“嗬嗬”声从喉咙深处挤出。仔细听，这声音原始又畅快，听得人胃里翻江倒海。
丁娟猛的捂着嘴巴，脸色苍白：“我想吐……”那进食物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让她无法忽略，光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王晗冷漠道：“咽下去。”
丁娟忍耐了一会儿：“你闻到没有。”
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浓烈的腥气，混合着一种奇怪的、甜腻的铁锈味，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
“救命——来人——”马志勇的呼救声逐渐变得微弱，直到完全停息。
王晗无动于衷：“嘘，小声点。”
没声音了。丁娟叹气：“他死了。”也太快了，大家才刚刚进来。
王晗语气毫无波动：“嗯，你见的死人少吗？”
可是还没到习以为常的地步。无论经历多少回，仍然无法客服对死亡的恐惧。丁娟说：“不少。”
教室里的学生习以为常，而后排的三人面面相觑，交换眼神：在下课铃响前，离开教室的学生，同样视为逃课，请逃课的学生自觉接受任课老师的处罚。
“老师也没凶他，他这么激动做什么？”杨伟察觉出不对劲，低声道。
表面上，马志勇不过是被调动起来答题答不出，开始突然发疯的人。按常理来说。顶多挨两句训，至于突然脸红脖子粗、疯狂叫喊，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吗？这反应也太过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