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奴役身体。
没有方向,也没有时间,不知道走了多久,脚下又一滑。
“诶呦!”
她再一次跌倒,摔出了经验,她也没力气再叫骂了,这一次,连惊叫都微弱得如同叹息。
她几乎是无声地扑倒,脸重重砸进冰冷的雪堆里。
连痛感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只有一种深沉的、彻底的疲惫席卷而来。
摔出了经验?不,是摔出了绝望。
她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趴在那里,任由寒意更深地侵入骨髓。
要不就这么的吧?困了,累了,睡吧,睡吧!
脸颊贴着雪地,冰冷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瞬。然后,她感觉到了。
又一个……
脚下的冰层,同样冰存着一个人。
又一个……这一个又是谁?她挣扎着撑起一点身体,动作迟缓得像生锈的机器。
风湿,这不截肢也得得严重的风湿!
胡乱地在绊倒她的地方扒拉着,雪沫被拂开,熟悉的深布料再次刺入眼帘。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疯狂挖掘,只是怔怔地看着那露出的衣角。
虽然大家的制服都是一样的,但是要不要这么百分百一样?
蜷缩的姿态,头发,折起的衣角。
难道她迷路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不对,她回头一看,身后她走过留下很深的痕迹,脚印歪歪扭扭,走向清晰。而前方白雪皑皑,除了她扑倒压出的痕迹,平整的无可挑剔,很明显很久都没有人走动。
“你是谁呢?”她盯着雪层下模糊的轮廓,有些好奇,从兜里掏出那把银叉子,跪在雪地里,“神神秘秘,有古怪!”
用尽全部力气。将叉子狠狠的扎进去,对着脚下的冰层刨了起来。
是谁?不会是萱萱,她短头发。小柔呢?还是周欢?
她动作笨拙而费力,每一次刮擦都只能带下一点点雪屑。
“嚓…嚓…嚓…”
单调而微弱的声音在呼啸的风雪中几乎被吞没。很像小学校门口做刨冰的老头,不过人家工具比她先进多了,手摇刨冰机和她的小叉子一比,都算是自动步枪对上手搓鸟铳。
将就用吧!
冰层很硬,银叉太小,进展慢得令人抓狂。她的目光死死锁住挖掘点,雪沫和碎冰被一点点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