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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叶浓密,将本就灰暗的天光遮蔽得所剩无几,风吹过发出沙沙的轻响,却更衬得林间死寂。
顾临川走在最前,步履沉稳,他锐利的目光穿透树林里垂落的藤蔓,仔细辨认着那些扭曲虬结的树干。
“楠木……树心带红丝……”何旭低声重复着木匠的要求,眉头紧锁,“这听着就不像正经木头。”
“管它正不正经,”路池啐了一口,“赶紧砍了交差。我现在浑身都疼,只想找个干地方躺着。”
林子深处的空气更加滞重,那股混合着铁锈和腐败草药的腥气似乎也更浓了,丝丝缕缕钻入鼻腔。终于,一片树干颜色格外深暗、树皮皲裂如鳞片的樟树林出现在眼前。这些老树形态狰狞,枝桠扭曲,在灰蓝的天光下如同沉默的鬼魅。
木匠停下脚步,仔细辨认。他选中了一棵格外粗壮、树皮呈深褐近黑的老楠木。
木匠佝偻着背,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就它了。做轿骨,够韧,够沉,压得住。”
“好!”顾临川不说废话。
砍伐的过程异常艰难。那怪树的木质坚硬得出奇,斧刃砍上去,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回震得人虎口发麻。
男人们轮流挥斧,汗水不停的从额角滑落,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
何旭累的气喘吁吁,把斧头交给其他人,一屁股坐在一棵大树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总觉得那些扭曲枝桠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窥视。
伐木的巨大声响似乎引来了什么。林子深处,偶尔会响起一两声非人的、压抑的呜咽,或是树枝被踩断的脆响,但每当他们凝神望去,只有更深沉的黑暗。陈木匠就站在一旁,浑浊的眼睛盯着树干被砍出的缺口,嘴角似乎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不知砍了多久,树干终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缓缓倾倒。巨大的树冠砸在地上。
“欧耶!真是太好了了!”伐木的男人发出欢呼,紧绷的神经随着树倒放松了些许。他撑着膝盖站起来,拿着手里的斧头,过去帮忙清理枝桠。
“我来帮忙。”
他飞快的砍断树冠上的旁枝侧桠,在众人的努力下很快结束了工作。他拍拍手,扶着一棵大树的藤蔓想喘口气,就在这时,他感觉小臂猛地一麻,像是被烧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紧接着是尖锐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