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王州牧猛地拍案,茶盏摔在地上,碎片溅到马勇的靴底。
“你一个乡兵也敢
威胁本州牧?信不信我现在就斩了你!”
马勇非但没怕,反而站起身:“你可以试试。”
他冷笑:“我**没关系,明天一早,三千乡兵就带着**包围过来,到时候别说清水郡,你这冀州城都得变火海!”
厅外的亲兵听见动静,拔刀冲了进来,却被王州牧喝住:“退下!”
他看着马勇眼底的狠劲,突然想起吴猛形容的“**包屠场”,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他不能赌。
王家军刚败,元气大伤,若是再被**包轰一次,整个冀州都会易主。
“清水郡……可以给。”
王州牧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但你们得保证,拿到地盘后,不再犯我冀州其他郡县。”
马勇收起火铳,拿起那张纸晃了晃:“我家旅长说了,只要你识相,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对了,我家旅长还让我带句话,你儿子的膝盖,是他亲手废的,下次再敢惹事,废的就是你的脑袋。”
王州牧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勇大摇大摆地走出正厅,嘴里还哼着清风寨的山歌,那调子像根针,扎得他心口发疼。
窗外的风雪又起,卷着马勇渐行渐远的歌声,撞在州牧府的朱漆大门上。
王州牧知道,从他答应交出清水郡的那一刻起,冀州的天,已经变了。
而那个叫李开的乡匪,终将成为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三日后的清晨,清水郡的城门缓缓打开。
守军们扛着兵器,低着头往外走,甲胄上的霜花簌簌掉落。
他们的步伐拖沓,没人说话,只有马蹄踩在冻土上的闷响。
王州牧昨夜下了死令,让他们寅时前撤出城。
城门内,两万郡兵列着整齐的队伍,青灰色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顾维钧穿着新制的铠甲,站在队伍最前面,看着守军消失在官道尽头,突然放声大笑:“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