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身后的瞭望孔砸成齑粉。
他惊魂未定地抬头，只见对面三百五十步外，火器团士兵正单膝跪地，火铳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硝烟如墨色潮水般漫过他们的肩头。
“妈的！他们怎么敢靠这么近！”
赵少安怒吼着拔出佩剑，却听见“噗”的一声闷响！
身旁一名探头张望的什长突然僵住，头盔上多出个血窟窿，缓缓栽倒时，脑浆顺着城砖缝隙往下淌。
城墙上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守军纷纷缩到掩体后，连滚带爬地远离垛口。
“自由射击！专打露头的！”
赵天虎的吼声穿透硝烟。
火器团士兵立刻分散站位，五百人瞄准城墙中段，五百人锁定城楼。
一名试图举起盾牌的百夫长刚站直身子，三颗铁丸同时命中盾牌中央，咔嚓一声脆响，木盾连同手臂被轰得粉碎，残肢甩在城墙上，溅起猩红血花。
“殿下！不能再让他们打了！”
陈老连滚带爬地扑过来，胡须上沾满墙灰。
“城墙基石快被打穿了！再这样下去……”
他话未说完，一枚铁丸擦着他耳边飞过，将身后的旗杆击断，帅旗“噗”地砸在赵少安脚边。
赵少安看着城墙上不断爆开的血花，听着城外如雷的枪响，双腿忍不住打颤。
方才还叫嚣着出城决战的大军，此刻像被捅了窝的马蜂，挤在城墙下瑟瑟发抖。
一名士兵想爬上云梯支援城头，刚露头就被铁丸爆了头，尸体顺着云梯滚落，砸得下方士兵哭爹喊娘。
“把所有盾牌都搬上来！堵住垛口！”
赵少安嘶吼着，声音却带着哭腔。
他眼睁睁看着对面火器团士兵不紧不慢地装填、射击，每一次枪响都伴随着城墙的崩裂声和士兵的惨叫声。
那些鸟蛋大的铁丸不仅能杀人，更像重锤般砸在守军的士气上。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武器，三百步外就能取人性命，躲在城墙后都毫无安全感。
当枪响结束时，沐阳郡城头已看不见一个站立的士兵。
城垛被轰得千疮百孔，染血的盾牌七零八落地堵着缺口，墙根下堆满了哀嚎的伤兵。
赵少安瘫坐在墙下，佩剑掉在脚边，看着城外那两千如死神般的身影，终于明白李开的真正目的。
他不是来攻城的，是来把他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