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便宜了镇上摆摊的外人,还不如实惠乡邻,有钱大家一起赚。至于你说的价钱,咱们就按照市价来,别说什么高呀低呀的。
亲兄弟明算账,谁也不占谁便宜,真要计较起来倒是我得了好处,省了运辣椒的船资,我还巴不得呢。还有辣椒苗,咱们是得商量一番,我去年……”
杏娘的态度极大地鼓舞了云娘,在她轻声细语的陈述中,云娘一颗如同飘在激流里上下沉浮的心慢慢安稳,渐渐平静。
幸好,她赌了一把,幸好,杏娘是个心善之人。
春耕是忙碌的,热闹是必不可少的,自打分了家,丛孝家倒成了这条垄上最快收工的一户,甚至超过了人手众多的老朱家。
临到尾声,全家上下松一口气,紧绷的心弦稍缓,还差了几分水田的秧没栽,一个下午的功夫估摸着差不多。
晌午饭吃得慢悠悠,还有闲情逸致说一嘴今年的雨水少,开年好似没下过几场暴雨,沟里的水快露了底。他们家田少沾光,便是踩水也比别家少费了多少功夫等等。
丛孝家就有一辆龙骨水车,用于旱时取水,可手摇也可脚踏,这还是当初丛孝学成归来时给家里添的第一个物件。被丛三老爷当成祖宗一样的对待,在丛家的地位仅次于老水牛,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丛三老爷向来是个大方的庄稼老汉,邻里之间互通有无是常有的事。
然而家里的这两样物什不是谁想借就能借到手的,经过多年观察、考究,择出二、三家人品、心性各方面都不错的才肯点头。
不是那等子借了别家物件往死里折腾,颇有一股“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的架势。
这般的人家从三老爷是不屑搭理的,不论是活的水牛也好,还是死物水车也罢。
在他老人家看来,但凡是珍贵的物件就应该一视同仁,慎重待之,不能说不是自家的就胡乱糟蹋。
物品的贵重在于它本身,而不是它属于谁,不得不说,越是朴实无华的人越发能体会到惜物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