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打河里水浅上了冻,你也不去镇上摆摊了,想见你一面都难。”
杏娘还没说话呢,李娥夸张地抖落肩膀:“我说你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娘们兮兮地说话,又不是三岁小儿?你儿子的小奶音动听,你就算了吧,听了起一身鸡皮疙瘩。”
李苏木顿时炸了毛,气冲冲朝她嚷道:“你不想听就走开,我又没求着你听,走了正好,我跟小姑好好说会话,省得在这碍眼。”
李娥偏不如他的意,想赶她走,门儿都没有,拿话勾着杏娘说起村里发生的稀罕事。
听得杏娘一惊一乍,连汤都顾不上喝了,要她说,比起听李苏木唠叨,当然是八卦更吸引人。更何况是发生在他们老李家的大仇人——王茅发身上的倒霉事,那更得仔细听听。
李苏木在一旁直翻白眼,短短两天的功夫,他已经听了不下数十个版本。
起因、经过、结果,整件事情只有结果是一样的,其余两样全靠说话的人胡编乱造。
到了这时,人人都是戏剧大师,现场就能演绎一出何谓出口成章。且说话的语气是斩钉截铁的,神态是活灵活现的,动作是手脚并用的。
那样式儿,仿佛她就在一旁瞧得真真儿的,当事人都没她们清楚。
李娥的版本是这样的,话说当初把李老三拉进浑水汤里赌钱的是本村的二流子王茅发。
事迹败露之后在外头很是鬼混了个把月,两个月后才敢回到村子躲在屋里不出门,怕李家的报复。
之后见李家不像要找他麻烦的样子,李老爷子更没露出只言片语,渐渐放松心神,也敢出门在村里闲散溜达。恶习难改,不到几天又聚集了一帮子人憎狗嫌的无赖、混子在家里赌起来。
李老三第二次被打断腿那会,他跟个无事人一样躲在人群里看热闹,见到李老三的惨样还唏嘘了一把。
都说他打小丧父,少年丧母,孤苦伶仃,实为这世间的一大可怜之人。
可李老三这有父有母的也不见得比他好到哪里去,在外头闯祸欠了债,当爹的不照样只认银子不认人?
恨不得一棍子把他打死解恨,可见他还不是最倒霉的,爹娘虽说不在了,没了管束更是自在。
李老三才是那个可怜之人,亲爹要把他打成个残废呢。浑然忘了要不是他,李老三也不会误入歧途,弄得如此惨淡结局。
进了腊月家家户户准备年货热闹过年,灶房里更是煎、炸、炖、煮各色香味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