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对方挥了挥手,转身走远,杏娘也抬起手招了招。
“你听清人家说什么了吗,你就回话?”丛孝很是好奇地问,矮下身子放下筐子喘一口气。他只听见了人声,但一个字都没听清楚,媳妇的耳力什么时候这般好了?
杏娘白了他一眼,无所谓道:“左右就是那几句话,听不听清楚有什么打紧,打个招呼就完事了,你以为她就能听清楚我说的话?”
丛孝:“……”
“那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管她是谁。”
男人摇头失笑,喘匀了气后重新挑起担子,他媳妇如今是越发的出人意料了,和人打交道愈发熟练。
……
小夫妻两个到达李家老宅时,真个狼狈不堪,额头冒汗,裹在头上的布巾又不能摘下来,以免着凉得风寒。此时取下时,贴着脸颊的半边早已叫汗水浸湿了。
丛孝更是里衣尽湿,头顶上呼呼冒起一缕缕水汽,只恨不得把头埋进雪堆里,好散一散这无所不在的燥气。
杏娘好笑地推着自家男人往原先住的闺房走,替换下事先从家里带来的里衣。
杨氏搂了三个宝贝外孙心肝肉啊的一通叫唤,李老爷子捋着胡须笑微微立在一旁,见老婆子没完没了地亲香,无奈地摇了摇头,施施然走进老两口的房间。
不多时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漫不经心打开来放在堂屋当中的桌上。
在西厢房换衣裳的夫妻二人只听得一阵阵孩童欢呼雀跃的叫嚷声传来。
“外祖父,我知道这个东西,这是陀螺。”
“我也知道,我看见别人玩过。”
丛孝系上腰带,笑着对媳妇说:“怪道一个个撒着欢地想往外祖父家跑,敢情岳父大人变着法地讨他们欢心。”
女人理所当然点头,娇俏地一笑:“他们只是小又不是傻,好赖还是知道的,谁对他们好,他们自然喜欢谁。”
两人收拾一新走出房门,只见两个小儿子各自手拿一根小鞭,地上滴溜溜转着一个木陀螺。
起初陀螺转得飞快,身上的纹理在转动中模糊成一片,尖锐的底部与地面摩擦,发出“嗡嗡”的声音。渐渐的,陀螺的旋转慢了下来,轮廓逐渐清晰,“嗡嗡”声也变得低沉、断断续续。
青皮的眼睛死死盯着陀螺,嘴巴抿得紧紧的,小手下意识攥着鞭子,眼看陀螺歪歪扭扭如同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