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苕还能有这般吃法,软糯香甜,面得很,一点苕味都没有,还有肉香呢!”
“娘,好吃,甜甜的,好软!”
杏娘得意地翘起嘴角,任是谁的手艺得到如此赞誉,都会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喜欢吃就多吃点,咱家的苕管够。”
陈氏的眉头猛一蹙起,旋即松开,大过年的她可不想徒生事端。
苕就苕吧,这不是挺好吃的,往常那些说苕难以下咽的,还是穷闹的,只要配了肉,就是狗屎,它也是香的。
饭食过半,筷子挥舞的节奏也慢了下来,肚子塞个半饱,桌上的菜才去了一个角,着实不必着急、心慌,还是细嚼慢咽的好。
丛三老爷的酒杯也倒过三遍,心满意足,酒酣耳热之际有些微飘飘然,不由捏着筷子吐露心声。
“咱家今年的年饭吃得好啊,娃娃们穿新衣,老头子也跟着沾光,往后就愈发好过了。只是可惜,我就两个儿子,要是老大一家能……”
“吃你的饭吧!”陈氏一声呵斥阻止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语。
“喝几口马尿就认不清东南西北了,少说话多吃菜,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丛三老爷眨巴几下迷蒙的双眼,清醒了几分,吧嗒嘴角不敢再言语,提起筷子闷头扒饭。
杏娘诧异地挑起一道眉头,半晌放平下来,这个年还没过完呢,婆婆倒是长进了不少,替她省了不少烦心事,可喜可贺!
至于丛孝,只当自家是个木头人,不听不看不说,自顾吃得热闹。
一顿年饭足吃了小半个时辰,人人腆着肚皮心满意足,过年好啊,鱼肉吃个够!
丛孝拿了长棍领着儿子们在鞭炮灰堆里扒拉找哑炮,碰到引线、外皮完好无缺的就捡起来装到荷包。不仅在自家门前找,别家场地上的也不放过,装了小半袋才罢休。
小子们自去凑一起显摆放鞭炮,丛孝领了大女儿回家写袱包。
纸钱用白纸封装整齐,从左至右写上“时间,孝子或孝孙姓名”,中间以“故显妣考老孺人或老大人冥中受用”,其右以“上奉,节气名称,冥财数量”结尾。
最后一步,翻过背面写上一个“封”字。
丛孝告诉女儿太爷、太奶奶的名字,要她照着他写好的一封慢慢抄。
青叶捏着毛笔写的歪歪扭扭,乱七八糟,他也不在意,左右是后辈的一片孝心,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