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陈氏怀疑大儿媳跟家里的谁打了一架,指定不是老头子,他俩是一同出门的。
再说了,老头子最有可能的干仗对象是她,他俩都没打起来,对上儿媳,更是只有退让的份。
家里还有一个男丁,小儿子丛孝,这个也不可能。
小儿子在外头是如何行事的,她不知道,但是在家里整个的没眼看。
不是围着媳妇儿打转,就是抱着儿女逗趣,很少搭理三姑六婆的家长里短。除了过年,每次回来都是农忙的时候,更没空出去摆龙门阵。
现下更是连他哥都很少搭理了,跟嫂子更是对不上,两个就没说过几句话。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只有唯一的可能:她唯二的两个儿媳妇干起来了!
杏娘如今的胆子是真肥啊,不服不行,连长幼尊卑都顾不上了,敢跟她大嫂打起架来。还打得她一瘸一拐,明晃晃从家里走出去,这是完全不把世人的眼光放在心上啊!
也不知她俩个是势均力敌呢,还是谁更胜一筹?
吃晚饭时,陈氏知晓了答案,只看杏娘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还哼着小曲的模样,不难猜出胜利是属于谁的。
至此陈氏对小儿媳的认知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这就是个虎妞啊。比之先前,现在更是有勇有谋,伶牙俐齿,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带怕的。
杏娘先是把家里的姑奶奶凑了一顿,如今修理了大嫂,往后……
往后如何,陈氏不敢想下去,再往深里想,她的日子没法过了。杏娘这个小儿媳还是不错的,善恶分明,只要她不主动找事,杏娘也不会亏待了她,甚好甚好!
早饭吃得简单,捡几样卤菜配着粥稀里哗啦咽下肚,重头戏是晌午的团年饭。只不过吃得比平日里稍晚,早上需得垫一把肚子,要不然可坚持不到后半晌。
饭后,丛孝两口子坐在小板凳上拔母鸡绒毛,短小坚硬的毛茬布满鸡皮。
鸡皮是舍不得扔的,这上面可全是油脂,时人最爱的就是嗦下皮脂嚼得满嘴生香。
放在旁人家,顶多从灶膛里抽出一根点燃的柴火,就着火苗举起拔过毛的肉鸡撩两圈了事,谁有那个闲工夫一根根拔。
杏娘则不然,在吃食一道上尤其较真,宁可多花时间打理食材,也不愿囫囵敷衍了事。等到吃鸡肉时,也不至于咬到鸡毛茬子膈应,人都说她的饭食好,食材处理得干净就占了一大半。
余着不外乎调料、火候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