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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说笑一阵后饭正好熟了,也等不及结锅巴,一人一碗盛了趁热吃。
腊肉咸辣有嚼劲,味道醇厚,迸裂出来的油脂在齿缝间滋滋流淌,越嚼越香,香得不舍得往肚子咽,又扒一口米饭配着吃才好。炒腊肉里配的蒜苗不但好看,更好吃,正好解了油腻。
腊肉锅子里的白菜既沾染了肉的荤腥,又自带清甜,咸、辣、甜糅合在一起,喷香扑鼻,很是下饭。
腊鸡比起活鸡更是多了不一样的味道,肉质紧实,腊香味十足,配菜沾了油脂更是爽口。
寻常吃惯了的鱼反倒受了冷落,鱼什么时候都能吃,肉菜才是重头戏、
大人、孩子吃得抬不起头,说话都少了,杏娘还没去镇上置办酒水点心之类的年货,所以饭桌上没有喝酒。就算有酒也是顾不上的,来帮忙的两人自是不用说,吃得稀里哗啦,嘴里斯哈作响,恨不得连骨头都嚼碎了往下咽。
丛家的几口人也是不遑多让,一连吃了五天的红薯焖饭,之后的饭菜也是清汤寡水,最多煎条鱼配萝卜丝。
好容易趁着今天家里请人帮忙做一桌席面,丛家人也是顾不上客套了,肚子里少油水,身上的肉都掉了称,着实需要进补一二。
再说了,农家人吃席向来没有谦让这一说法,战场无父子,饭桌上也差不多。菜就这么多,抢到吃进嘴里全凭个人本事,再推来辞去的菜都凉了,吃进嘴巴还怕闹肚子。
当然,若是专门请人做事费了大力气,做的时间长的那又不一样,男人们要专门辟出一张桌子摆上好酒好菜慢慢小酌。
女人、老人和孩子另置了小桌在一旁吃,两边吃饭速度不一样,以免抢菜难看。
这一顿饭吃得众人异常满足,在寒风刺骨的呼呼号角声中,饭桌上飘荡着热气腾腾的水汽,吃得人心里暖暖的,足以抵抗任何霜冻。
中途的时候,额头上还见了汗,不得已敞开棉袄大块朵硕。
脱是不敢脱的,冷气见缝插针吹进来,稍不注意就着了凉,一个喷嚏脱口而出,两管清鼻涕顺流而下,那就得不偿失了。
来帮忙的两个人最后是腆着肚子慢慢挪回家的,没办法,吃得太饱动作稍一大点,肚子里的饭菜就往喉咙口涌,好久没吃过这般畅快的饭菜了。
丛孝家吃锅子,丛信家也在吃锅子,只不过两相比较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林氏在镇里买的腊货也不知道是不是食材有问题,亦或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