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锅里的糖浆愈发浓稠黏腻,空气里飘散着蜜一样的甜味,仿佛浸泡久了也染了甜。
三个小不点巴巴守着灶台不肯离开,吸溜着口水往下咽,太甜了,闻着味也是好的。当爹的哭笑不得,干脆抽出三双筷子,沿着锅边搅一团糖浆甜孩子们的嘴。
小崽子们欢呼跃雀,握着筷子飞奔出去显摆,当娘的跟在后头大喊:“不准跑来跑去,慢着走,当心摔倒插了眼睛。”
熬好的糖浆成焦糖色,丛孝提起锅铲,糖浆凝固缓慢滴落,差不多成了。
往锅里倒入炒米和白芝麻快速翻炒,炒米多的叫米糖,芝麻多的就是芝麻糖,也有加花生的。混合均匀后倒进木质模具,用擀面杖压紧实后趁热脱模开条,用刀切成小片。
这般做出来的麻叶子香甜酥脆又不粘牙齿,能放大半年不坏,就是吃多了容易上火,冷天里当个零嘴就着茶水吃最好不过。
陈氏用布袋装起麻叶子,剩了一点用盘装了招呼杏娘过来吃:“熬了一上午糖稀,甜腻腻的闻都闻饱了,我看晌午饭也不用做了。吃几片麻叶子喝几口水也就饱了,晚饭早点烧就行。”
杏娘点头应下,拿起薄薄一片麻叶子塞进嘴巴,咬得咯吱作响。
自打她给公婆买了做棉袄的新布料,陈氏就对她换了一副面孔,见天露出个笑模样,凡事好商量得很。
为此杏娘啧啧称奇,想她嫁过来近十年,之前都是好吃好喝好穿地供着这一大家子。结果供出来一堆白眼狼,人人拿她当善财童子,不把她当一回事。供养的时间长了,没了感激不说,偶有不足还挑剔上了。
现如今她成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纵使婆婆不满也拿她没辙,她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谁都管不着。
去年过年不算,今年才是分家后的第一个春节,因着给全家老小买新布料,婆婆就对她改了笑颜,再不复往日的后娘脸。
这可真是……叫人怎么说的好,可见做人不能太实诚,掏心窝子地待人,人不但不记你的好,还觉得你是个傻蛋。现下就很好,平日里不冷不淡,相安无事,偶尔给点甜头,别人反而念你的好。
只可惜杏娘两婆媳的蜜月期还没过半,重又陷入冰冻期。
过几天就要打糍粑,杏娘想着把糯米拿出来晾晾,剔除掉霉烂坏米。她走到杂物间推门,一伸手竟然没推动,心下暗自嘀咕,放什么了连门都堵住了。
杏娘使出浑身力气抵门,小门缓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