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里火烧火燎的刺麻感顿消,舒服地喟叹一声。
云娘手上还在纳鞋底,做完了棉鞋做单鞋,也就冬日能抽出空,开了春又要忙得丢不开手。
“我打算年底杀五只鸡做腊鸡,我家公鸡多,吃了也不可惜,留一只打鸣的就够了,还能剩两只年夜饭吃鸡肉。”
英娘无所谓地说:“我家总共才三只鸡,还是杏娘送我的,万幸都是母鸡。之前隔两天还能捡一两个蛋,天冷后鸡屁股就给冻住了。一个月才捡两个蛋,看了就来火,干脆全杀了吃肉。”
“那是你不舍得撒食。”
杏娘坐下来捡起一根细柴火扒灰,粗木头底下烧完的灰扒出来架空,折断柴火架上去,“我公爹每天早中晚撒两把稻糠,母鸡吃得饱饱的,每天都能捡两、三个鸡蛋。”
语气中满是得意洋洋,仿若捡的不是母鸡蛋,而是金疙瘩。
云娘笑了笑:“不成想三老爷这般舍得,我家里一天也就两把糠,难怪母鸡下蛋还没你家的勤。他老人家是怎么想到的,天冷了母鸡下蛋本就少,谁能想到这茬?”
杏娘更是得意:“我跟公爹说的,我这是以人度鸡。都说冬天好养膘,可也要吃饱吃好才养得起肥肉,成天饥肠辘辘只怕越养越瘦。
想必母鸡下蛋也差不多,吃得多拉得才多嘛!左右糠又不费钱,鸡吃糠人吃蛋,两全其美。”
另俩人听得喷笑:“难为你还能给鸡着想,母鸡投身到你家也是艰难,大冬天都不得闲。”
杏娘振振有词:“这才是母鸡的高明之处,时不时下个蛋以示它是有功之臣,这样我就不忍心杀它们。事实也的确如此,我打算杀两只做腊鸡,年夜饭再杀一只,其余的全留着下蛋。”
她无不遗憾地唏嘘:“早知道养鸡这样多好处,之前那些年真是白白浪费了,花了多少冤枉银子。等明年天气暖和了,我得多孵一窝鸡蛋,这样到了年底就能多杀两只吃肉。”
“我也是。”英娘摩拳擦掌。
“明年那些蛇啊,老鼠什么的,再跟我的种蛋过不去,我就跟它们拼了,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
只要想想那一筐坏掉的种蛋她就心酸,出师不利啊,这些个腌臜东西竟欺负到她家来了,明年走着瞧!
她非得把它们的老巢给剿了。
斩钉截铁的一番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一时又说起村子里养猫的人家着实太少。
她们整条垄上一只猫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