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码不断增多,心里异常满足,这种成就感是无法比拟的。怪道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时间一长,什么山盟海誓,水枯石烂都能化成灰。
英娘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凳子上,这大冷天的给她累出一头汗。
“我的个老天爷,人真是不服老都不行,想当年我做姑娘那会,打遍我们村无敌手。踢毽子我敢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一跳半个时辰不带喘气的。
现下可倒好,这还没一炷香的时间呢,老胳膊老腿的就抬不动了。哎,真是老了老了。”
杏娘哈哈大笑,云娘也扬起嘴角笑得欢。
“你在我俩跟前称老没用,我俩也就比你大几岁。反正我是没觉得自个老了,所以你自然也不老。你要是敢到你公爹面前称老,我才服气,看他不甩你两个大耳光,正好打了好过年。”
云娘也笑着打趣:“你不老,年轻着呢,你还能踢一炷香,搁我这是腿都抬不起来。说起来也奇怪得很,要我干农活做家务,那肯定没有半分含糊,能吃能喝能睡做起事来也麻利。
可要我再去玩这些女孩子们的小玩意,手脚就跟烧火棍似的,直着身子杵来杵去,半点不带拐弯的。”
话音还没落,另两人已捧腹大笑,实在是说得太逗趣了。
好半晌止了笑,英娘趴在腿上揉肚子:“好了,别招我了,又给我笑出一身汗,肚子好疼。”
见杏娘拿针在头发上蹭,又道:“我说你俩要做多少双鞋子,从秋做到冬,穿得完吗?”
杏娘白她一眼:“谁有你舒坦,只一个孩子,闭着眼做三双就够了。我家小崽子们就得三双,还得备一双替换的,总不能湿了鞋子就光着脚丫子踩雪。”
“你这也不像孩子的尺码啊?”
“这是我家男人的,”杏娘骄傲地收紧麻绳,“今年的鞋子可都是我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当然要给家里的汉子做一双,好叫他知道我的辛苦。”
“哎呦呦!”英娘一副酸倒牙的怪模样。
“你可真是个不怕羞的,两口子的房里事也好拿出来说,七哥知道了你的辛苦又能怎样?他还不是要出去做工,你照样在家带孩子种地。”
云娘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时下人讲究的是含蓄。
两口子一起出门走在路上都要一前一后,以免叫人嚼了舌根,说什么离不得男人的污言秽语。
这个世道女人活得艰难,可很多时候,出于一种嫉恨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