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吁,满头大汗,丛其衣裳都给扯开了。两郎舅站在灵堂里,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均露出苦笑。
人群里的老二和二女婿不服气,大声嚷嚷:“你俩个软蛋不成事,让我俩来。”
李老爷子气定神闲,手一摆作出个请随意的姿态,这俩人急冲冲跑进灵堂替换。
法事重又开始,这次上场的两人都是急性子,走的比李老爷子还快。年轻人嘛,争强斗胜,难免的。
却不成想李老爷子也变换了步形,忽快忽慢,转身回头更加难以揣测。往往是要往前走的当头,他突然转身;走到头要转身了,他又往旁边偏去。
跟在后面的俩人更加狼狈,几乎缠成了一团。
忽然李老爷子一个急转身往旁边躲,这俩郎舅反应不及时,直通通向前扑去。“噗通”一声跌成一堆,成了两个滚地葫芦。
“哈哈!”哄堂大笑声几乎冲破房顶,众人拍手鼓掌、弯腰跺脚者皆有之。
“叫你俩逞能,叫你俩得瑟,这回栽跟头了吧。”
“还瞧不起别个,你俩活该!”
“也不看看是谁在做法事,李老先生岂是这般容易就能难住的。”
灵堂里的哄笑声挠得外面的人越发心痒痒,可又挤不进去。好在渡桥的桌子此时已无用处,正好搬来垫脚,站在桌上一览无余。
这场笑闹过后今天晚上的法事全部结束,此时已是子时末。本村的和邻村的打着哈欠往家走,抱上孩子扛着板凳,三三两两聚作一堆。
刚才的一幕着实添加了无数乐子,人们仍在津津乐道,言笑晏晏。可以想见的,接下来的数日乃至数月,这场笑料会以风吹落叶的速度扫过方圆十里的每一个角落,给贫瘠乏味的乡下生活增添数不清的笑声和打趣。
忙碌了一夜的道士们先去歇息,尤其是李老爷子,今天晚上可是出了大力,几乎主持全场。丛其感激连连,跟在他身后作揖道谢,送他老人家回房休息。
亲眷中的年轻人这个晚上是不睡的,需要通宵达旦守灵,陪伴他们亲人最后一个晚上。干坐着也无趣,仍是凑成一堆闲聊打发时间,出了糗的两人更是被重点打趣的对象。
不论谁看见他俩,要么手指着笑得肚子疼,要么拍打桌子,“噢噢”的叫,窘得俩郎舅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般浑浑噩噩到天亮,即便是年轻人也是头晕脑胀,两眼发晕,趁着天还没大亮趴在桌上眯一觉。
待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