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不嫌累的慌吗?
云娘轻柔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似你这般的性格自然人人喜欢,一看就是没什么心眼的人,不用防备。但是人生在世,总有些为难事不愿坦荡荡说出来,以免被拒彼此尴尬,心生龌龊,坏了情分。这时就需要迂回着说,绕着话题打转转,让对方能够意会……”
“不是……说个话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直来直往地说出来多省事,要这么着,一天到晚不用干活了,光说话就累够呛。”
杏娘的声音虚无缥缈地几乎听不见。
云娘轻笑一声,“其实也没这么可怕,寻常说话肯定是干脆、直接,谁也没那闲工夫听人兜圈子。这不是双方都心知肚明是件过分的事,对方肯定不愿意,或者不清楚对方的意图,明面上不愿撕破脸的情况下彼此试探嘛!”
杏娘疑惑地问:“那王婶先前跟你提过赵叔过寿辰的事?”
“没有直接说出来。”云娘轻哼一声,不屑地道。
“我婆母那个人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肯轻易跟我们提要求?毕竟我们两家现在是分开过活,家产、田亩都是分开的,我们两口子用不着求他们。”
想起往事,云娘更是冷笑,“之前我们年轻,家资都攥在老两口手里,加上我一进门连生了三个女孩儿,我们两口子哪里抬得起头?
吃一口饭,喝一口水都要看人眼色,人要皱一下眉头,连筷子都不敢伸出去。夜里肚子饿得咕咕叫睡不着,爬起来灌水灌个半饱,哄骗着睡下。”
杏娘惊愕地看着她,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云娘两口子是孩子多,家里艰难才这般吃苦耐劳,拼了命的干活。赵叔虽说是何石的继父,但两家有来有往,相处地也和睦,万想不到私底下还有这番龌龊。
悲凉的往事总能轻易挑起人的情绪,云娘心里一肚子火,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深深吐出一口气,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她告诉自个要冷静,抓起一把蚕豆剪口子。
“好在老天爷还是疼人的,我终于生下来泽儿,生了一个儿子。等泽儿满一岁,我就求了村长给我们分家,暗地里的东西我也不惦记,人家有儿有女的怎肯拿出来?我只要求明面上的东西能公平,往后我们自个过活。吃糠咽菜我也认,我真是受够了这种低声下气,乞丐般的日子。”
杏娘不忍地握了她的手,她自小生活富足从不知挨饿是何滋味,嫁了人虽说被大嫂和婆婆哄骗了钱财,却也没吃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