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五老爷挑起蛇往家走,“这条蛇五爷爷拿回去泡酒了,等会儿给你们拿糖吃,下次抓到了蛇也拿来给五爷爷。”
姐弟仨忙应下,打蛇还能换糖吃呢,多好的事。
早饭时杏娘随口问了句跟谁说话,听说是丛五老爷,也就没在意。三个小的也丝毫不觉得打死一条蛇算什么大事,用不着跟娘亲汇报。
天气越来越热,应是不会在变温,杏娘打算今天一天把两张床上的床单、被套、枕头套等统统洗干净收起来,换上夏天的薄单子。
这可是个大工程,拿出大木盆倒满温水,放一套进去泡湿了打皂角开始搓。
青叶每次看她娘洗床单,都觉得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靠双手搓的巴掌大的地方,搓一会儿换个地方,沿着四个边洗完,还有中间的一大片等着,这得搓到何年何月,双手皮都搓秃了?
青叶心疼她娘,每次都会拿一个小板凳坐旁边捏一角学着搓。搓半天皱眉一打量——毫无变化,也不知道是洗干净了还是本就不脏,不由气馁。
“叶儿,玩一会儿就别搓了,仔细手疼。”
“嗯,我帮娘捏肩膀。”
小拳头在颈边轻轻捶打,杏娘觉得有点痒,不忍拂了女儿的一片好意,强忍着没躲开,却是笑得不能自已。
母女两正亲香,堂屋传来一片喧哗,好似家里来了不少人,说话声不绝于耳。
青叶不等她娘使唤,兴冲冲往堂屋跑,下一刻又跑了回来,“娘,姑妈和大伯娘来了。”
丛娟和林氏?她俩什么时候凑到一起了?
自从出了王德那档子事后,除了逢年过节回娘家,丛娟轻易不踏丛家门槛。也不像之前那样三天两头回娘家打秋风,好像真的洗心革面,改邪归正了似的。
至于林氏,那更是贵人不入贱地,免得污了她教书先生家娘子的体面。
这俩人一同上门能有什么好事?
只怕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罢了,杏娘懒得理睬她们,之前顾忌亲戚情分,再不情愿也好茶好水,好饭好菜地招待。
现下纯粹是想屁吃,撕破了脸再无事人般说笑,她脸皮没那么厚,也不想那么做。她不一扫帚扫出去已是够客气的了,不想陪她们搭台唱戏。
杏娘自顾在院子里洗床单,连出去打声招呼的兴致都没有,“你大伯父和丛文哥没回来?”
“没有,我没看到他们,就姑妈、大伯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