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我跟他们一样,也是来找活计。”
陈牙人点头,“那你们跟我一起走吧,那片地可不近,出了县城还要走四、五里路,我们早点出发早点到。”
就这样丛孝又干起了农活的勾当,几天下来,陈牙人对他印象深刻,不是他特别能吃苦耐劳,而是他太会“量力而行”了。
别人都是起早贪黑,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其余时间泡在水沟里挖土。
丛孝则不然,挖了几天土,每天的工钱都是四十文,既不多也不少,死死卡在四十文。陈牙人当初估算的六十文,其实是保守的说法,一个干惯了农活的人怎么地也得有个七、八十文吧。
可丛孝偏不,他就像计算好了似的,一锹都不多挖,但凡他每天多挖几锹,凑个五十文,陈牙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丛孝每天干活中规中矩,不迟到早退,也不偷懒耍滑,一锹一锹挖得可认真了。但是仔细一观察,就会发现他挖土的频率不快不慢,既不会太快喘气似牛喷气,又不会太慢让人一眼看出。
丛孝不知道别人恨铁不成钢,他自我感觉良好,反正他又不是靠卖苦力吃饭,这次就当是刷一回存在感,混个脸熟。
何况虽然没有挣到大钱,但也不用累坏身体,每天还能省两顿饭钱,付了房费和早饭,还能挣二十几文呢,聊胜于无啊!
看他干活用一句话形容—中看不中用,这种人最是遭庄稼人嫌弃。
忍了几天后,陈牙人决定不忍了,“我说这位丛小哥,你这一看就不是干农活的料啊,你实话跟我说吧,你到底要找什么活?”
“被您看出来啦!”丛孝脸上一点羞涩也无,神情坦荡如水。
“我虽然出生农家,但确实没干过多少农活。我自小跟着师傅在庙里做泥瓦木工的活,学了些微末手艺。这不是看您这里没有合适的活计,我就先干干别的,总不能每日白白花了食宿费,您说是吧?”
“你呀你!”陈牙人抬起手指点了点,无可奈何地说。
“你的情况我记下了,会替你留意一二,你要是愿意就先这么干着吧!”孙老爷都不管,他何必越俎代庖,反正这些地主老爷们没几个不是黑心烂肝的。
“那就拜托您啦,等我领了工钱给您打酒吃。”
陈牙人背着手摆了摆,踱着步慢慢走远。
……
接连几天的阴雨绵绵后,天气像突然转冷时那样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晨曦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