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我不怪她,我谁都不怪,五个手指头尚且有长短,何况是隔了房头的,我只是……只是心疼我的玉儿,她打小没了爹娘名声不好,再不挣出个能干的名头,往后可怎么找到好人家。”
丛丽声音暗哑,渐渐带了丝哽咽,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哭泣了两声,竭力压抑住喉咙口的酸涩,汹涌辛辣的气息憋得胸口闷疼,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止住了翻江倒海的哀伤。
“现在我只奢望能活到她出嫁,找一个可靠的人家,将来到了地底下,我跟老大夫妇也有个交代,别的……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杏娘无言的拍抚她的脊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的经上布满欢乐,有的经上写满苦难,“您更要保重好身体,小玉出嫁还要您穿衣梳头呢!”
“是啊!我可得好好活着,活成个老厌恶,活到阎王爷都拿我没办法。”
晚饭时丛孝问起丽姑妈的脚,杏娘说好了□□成,还需要好好养着,走路不能太快不能太久。
“啧啧!”陈氏满脸艳羡,夹一筷子青菜,“她这个脚修养的可够长的,一躺就是几个月,什么活都不用干,真是享福。”
丛孝无动于衷,眼皮子都懒得撩起,杏娘无声地扒饭,仿佛没有听到。
唯有丛三老爷不满地轻斥:“说的什么怪话,谁家生病是享福,你去享一个试试看。”
陈氏翻他一个白眼,嘴里嘟囔几声不满,当着全家人的面还是给老头留了颜面没有呛声。
桌上只剩碗筷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