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垄断资本和民间势力在面对灾难时,永远都在权衡利弊、计较得失。
可讽刺的是,真正一次次挺身而出保护普通人的,竟然是财阀集团。
更令人心寒的是,在这个天赋决定一切的社会里,底层民众的性命根本不被当回事。玫瑰集团这些保护普通人的举措,反而让它承受了巨大的舆论压力和经济损失。
江剑心微微翕动嘴唇,声音低沉而缓慢:
“玫瑰皇太女没做错什么,是这里的社会太扭曲了。”
“在我之前的社会,如果爆发这种疫情,政府就会组织封城,还会扩建医院,调配医疗资源。”
她的目光穿过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仿佛在凝视某个遥远的幻影:
“但那个盛世,已经永远消亡了,大概,永远不会有‘政府’这种特殊势力出现了。”
听到“政府”二字,殷举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我知道你们那的‘政府’,我父亲以前就是那个势力工作的。”
他偏过身,珍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行政夹克,认真道:
“这身制服就是他留给我的,我一直穿着。”
江剑心投来探询的目光:
“说起来……我好像没听你谈起过你的父亲,原来他是普通人吗?”
殷举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神逐渐黯淡:
“我父亲是普通人,他在政府工作,不过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听母亲说,那年洪灾泛滥,淹没了当地的贫困小学,他把孩子们送了出去,自己却长眠在了河水中。”
记忆的闸门被打开,殷举仿佛又看见了那些画面——母亲整日呆坐在父亲遗像前,空洞的目光徘徊在门前那条沉默的河流上。
那条河曾经是母亲最忠实的战友。
殷举记得它如何在母亲的召唤下奔腾咆哮,记得当河水怒吼时,母亲宛如掌握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但自从父亲走后,母亲眼中的光芒就渐渐熄灭了。
最终,她带着年幼的他搬离了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新家的门前没有河流,方圆十里都没有。
母亲说,是怕触景生情。
十年后的今天,当殷举再次回想这一切,只觉得命运的安排如此荒谬可笑。
“所以……当你穿着这身衣服时会觉得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