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夜一点点深了,除了巡逻士兵外,众人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就各自回到住处休息。
而毛球还趴在那里等着,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忽然,它原本耷拉在头顶的耳朵兴奋竖了起来,小鼻子不断耸动着嗅来嗅去,再确定什么后,忽然转身朝陆曦的房间撒腿狂奔。
坏坏的两脚兽回来了。
毛球用爪子不断刨门,喉咙里发出撒娇的咕噜咕噜声,希望里面的人能给自己开门。
谢枭站在屋内,湿透的衬衫黏在身上,湖水顺着裤脚不断滴落,在地板上积成一滩水洼。
积水像一面巴掌大的镜子,昏暗的月光下清楚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
目光缓缓扫过房间内的陈设,一切都和他离开前没有什么区别,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她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那几个碍眼的人类也不见了,仿佛他们好不容易抓住他不在的机会,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里。 谢枭迟钝地眨了眼睛,瞳孔里还没有完全褪去的血色变得更加浑浊。
所以,他是被小乖抛弃了?
门口的动静传来,谢枭缓步走过去,拉门。
一坨黑白的东西立刻贴在他脚边,傻憨憨地吐舌头,屁股上的尾巴快摇成了螺旋桨。
谢枭垂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它,那张比死人还惨白的脸此刻看不出任何情绪。
半晌,他蹲下身,头一回主动伸手摸了摸毛球的脑袋,近乎呢喃的声音沙哑得如同几天滴水未进的病人。
“好可怜,不要你了呢。”
不知是在说毛球,还是在说他自己。
毛球看到血红恐怖的眼睛,像是不认识谢枭一样,吓得浑身一哆嗦,毛都炸了。
可坏坏两脚兽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却还是和之前一样,而且有点苦苦的。
毛球的小脑袋纠结两秒,终于想明白虽然眼睛变红了,但他应该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讨厌两脚兽。
于是它没有跑,而是主动躺在谢枭脚边,翻出肚皮。
但谢枭无视了它的撒娇,收回手,转头望向窗外。
不要他吗?
很可惜,小乖,你这个愿望永远无法成真。
他说过,他只能是她的,不要也得要。
怪物认定的事情,从来没有改变的道理。
拒绝也好,逃离也好,她敢丢下他一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