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纪淮深肯定也是个变态。”
纪淮深静静默许着这一切,直到那天,同学往他头上扔纸团,碰掉了他的笔。
纪淮深看着地上的笔,片刻,弯腰去捡。
一个同学却被吓哭了,跑去告诉老师,说纪淮深要报复他。
老师先是批评同学们的霸凌,然后盯着纪淮深,不敢说什么。
他也怕这个孩子。
纪淮深回到家,翻出枕头下面的一封信和银行卡。
信上写满了对不起。
密密麻麻,刺目至极。
纪淮深看了半晌,依旧没有表情变化,实际内心的泪已经淹没了他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很艰难。
我恨你。
去死。
他把信撕碎,抛向空中,接着拿起银行卡,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地方。
身后纸片从空中掉落,像是他的过去,断了,但断不干净,依然存在,时时刻刻出来警告他。
——不要被别人发现自己的情感。
因为那是错误的。
***
纪淮深知道,温叙白的皮肤饥渴症是因为被拐卖患上的。
温叙白长期住在地窖里,四周都是尸体,能吃的菜里也都是蛆虫。
在他还没被父亲扔进地窖前,温叙白一直都是一个人。
和活人接触是温叙白不敢奢求的事。
“纪淮深……”
温叙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放在他颈前的手指微微弯曲——纪淮深能清楚地感受到温叙白的每一个动作。
“开灯吧,”温叙白的腿蹭在他的腿上,“有点……麻。”
温热气息打在耳侧,一模一样的黑暗环境,纪淮深不想开灯。
变亮的时候,你就会离开了。
而我又会成为你口中“冷漠的人”。
但他还是把温叙白放在沙发上,前去触碰开关,指尖在开关上停留几秒,好像开关是什么坚硬的石头。
按下开关。
室内明亮晃眼。
纪淮深面对墙面,停顿片刻才转身。
***
突如其来的明亮让眼睛难以适应,温叙白眯眼,不远处纪淮深身影朦胧,一身干净的白衣黑裤穿着,神色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