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初穗还没看清顾淮深的动作,他已经揪着兄长的领口将人掼在墙上。
昂贵的定制西装在墙面摩擦出细微声响,顾擎深的金丝眼镜歪了一半。
“为什么不早点说!”顾淮深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暴风雨前的闷雷。
初穗从未见过他这样——额角青筋暴起,眼底明晃晃烧着冰冷的怒火。
顾擎深从容地整了整领口,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初穗,最后落在自己这个从小就被老爷子偏爱的弟弟脸上,平静地开口:“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爷爷。”
顾擎深推开他,看了眼腕表,“你们来了正好,在这守着,医生预计爷爷两个小时之内会醒过来。”
“公司那边有个并购案的会议要开,我先离开一会。”
“晚点温觅会过来。”
顾擎深像个机器人,把医院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皮鞋声渐远。
长廊的空气仿佛被施了压,初穗看到顾淮深一拳砸在墙上。
骨节与墙壁碰撞的闷响让她心脏紧缩, 初穗连忙上前将他手掌拽了下来。
已经渗出血丝了。
“你别动,我去叫护士过来给你包扎。”
顾不上其他的,初穗小跑到了护士站。
简单跟她们诉说了一下情况,前后不过两分钟,再回到病房门口时,只看见地上一滩血迹,顾淮深却不在。
就连老爷子所在的VIP病房里也没有他的人影。
最后是在楼梯口的台阶上找到他的。
推开防火门的瞬间,初穗被扑面而来的烟味呛得轻咳一声。
顾淮深就坐在转角处的台阶上,指间夹着的烟已经燃到尽头,灰白的烟灰积了长长一截,在昏暗的楼梯间里明灭不定。
初穗站在高一阶的位置,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此刻的男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温度,连轮廓都变得锋利起来。
几个小时不到,顾淮深像是换了一个人。
初穗有点适应不过来,甚至有点怀疑前几天在淮市对着她寸步不离的那个男人是否是眼前这个。
又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顾淮深——剥去那些游刃有余的伪装后,剩下的只有一片荒芜。
初穗手指间无意识握紧,又松散。
这边的楼梯是VIP通道,基本上没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