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莫名的荒诞感,第一次来这里的顾淮深,都能比自己更加融入这个饭桌。
她扫了眼饭桌,打算夹起一筷清炒芦笋,下一秒,听见母亲用“宠溺”的语调开口:“这丫头从小挑食,芦笋只吃最嫩的尖儿。”
初穗夹起粗笋的手一顿——许夏根本记反了,笋尖才是她讨厌的。
“是吗。”顾淮深突然截断话头,餐桌上出现诡异的寂静。
管家端着松鼠鳜鱼过来时,纪启明突然高声夸赞鱼形完美,许夏立刻附和着讨论起火候。
两人像两个突然被按下开关的提线木偶。
初穗小口喝着顾淮深盛的羹汤,热气氤氲中看见玻璃杯反射的自己——像个误入这个家庭的透明人。
午饭后,顾淮深哄着初穗回卧室休息。
他替她拉上窗帘,轻轻拍着她的背,“睡一会儿,我在这儿陪你。”
初穗原本疲惫无力的神经在他的安抚下渐渐松懈。
确认她呼吸平稳后,顾淮深才无声地退出房间,关上门。
他的表情在转身的瞬间冷了下来。
楼下,纪启明和许夏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婴儿用品目录,还在讨论着哪种材质的婴儿服更柔软。
许夏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悦,手指轻轻抚过画册上那些精致的小衣服,仿佛已经能想象自己的孩子穿上它们的样子。
“这个纯棉的应该不错,不过丝绸的会更舒服......”许夏抬头,突然看到站在楼梯口周身低压的顾淮深,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