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月,齐策再未召见过虞归晚,虞贵妃似乎又失宠了,虽然协理六宫之权仍在,但人心浮动在所难免,事关切身利益的精察用度,连节用贡具之事也仿佛随着虞归晚的失宠停滞了下来。
一场无声的试探在暗中展开。
虞归晚带着一身疲惫从银作局回来,流水一样的赏赐正往千秋殿送,素秋满脸疑惑的看向陈松,陈松摇摇头,示意她看清兰殿。
千秋殿不大,是一个两进的院落,前院是小厨房和东厢房,中间以月洞门相隔,主仆几人穿过月洞门,就见春桃正指挥着宫人往清兰殿搬东西,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她本是虞归晚的宫女,自从楚楚搬来后,便被指去了清兰殿,看见虞归晚回来,她朝几人尴尬一笑,屈膝道:“娘娘回来了,我们娘娘正在午睡,奴婢这就去请我们娘娘。”
虞归晚摆摆手:“不必了,让她好好休息吧,本宫也乏了。”
素秋一路撅着嘴,直到回到正殿才愤愤道:“外面这么吵,她怎么睡得着?分明就是有意不敬娘娘。”
虞归晚同银作局的孙成打了一上午口水官司,听他满嘴只道为难,打太极似的左推又辞,感觉心力交瘁,实在没心思计较什么有意无意,她灌了杯冷茶,靠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淡淡道:“宫中不敬我的人还少吗?少生点闲气。”
“可是—”
素秋还想说什么,却被陈松拽着袖子打断了,她愤愤不平,瞪了陈松一眼。
陈松置若罔闻,附和道:“宫中人惯会拜高踩低,无非是看着娘娘与陛下近来生了嫌隙,才故意敷衍,不如娘娘去见见陛下,陛下自来心疼娘娘,只要娘娘肯些微低头,定能恩宠如旧,届时别说是银作局,就是司礼监也得敬娘娘三分。”
虞归晚知道他是有心劝自己向齐策服软,可是问题是她现在也茫然不知所措了,齐策那日的话,言犹在耳,他分明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如此一问?
等等,虞归晚猛地睁开眼睛,他什么都知道,可是还是千方百计让我入宫,给我尊容地位,她嘴角勾起,难怪那日我替楚楚求位分,他那么生气,所以前几日,在我带着糕点去御书房求见他时,他特意召了楚楚过去侍寝,我于你而言怕不只是战利品吧。
服软?怎么服软,虞归晚目光从陈松半分谄媚半分苦口婆心的脸上扫过,难道让我跪在御书房前求他吗?
那我以后在这宫中可真就抬不起头来了!
陈松眼见虞